晚上,馬駿回到家裏,滿身的疲憊。洗了個澡後,他上了床,正打算跟高雅聊一會天睡覺時,門鈴響了,隻聽見楊柳問道:“誰啊?”門外的人說什麼馬駿沒有聽清,接著聽見楊柳輕輕的腳步聲,臥室的門敲響了。馬駿問:“誰來了?”楊柳說:“馬大哥,我不認識他,他說他姓朱。”馬駿汲了拖鞋,前去開門。
馬駿手扶著門把手,問:“朱總,這麼晚了,有事嗎?”朱沙河笑著說:“馬縣長,怎麼不歡迎我啊!”馬駿說:“有什麼事,明天到辦公室再談吧。”朱沙河說:“有些話,在辦公室說不大方便,你看我都上門來了,馬縣長總不能讓我總站在外麵吧。”馬駿真的不想讓朱沙河進來,但擔心門開著蚊子跑進來了,於是說:“你進來吧。”
楊柳給朱沙河泡了一杯茶,朱沙河接過茶杯,看著楊柳說:“哎呀,夫人真是好身材啊,謝謝夫人。”馬駿不想給他解釋什麼,倒是楊柳臉紅了,她說:“您誤會了,我是馬縣長家的保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清楚情況,馬縣長不要計較。”
馬駿心下有些氣惱,他說:“朱總,說說吧,今天到我家裏來,有什麼事?”朱沙河說:“打擾你了,馬縣長,我找你,當然是關於賠償的事了。”馬駿說:“昨天的協商會,我已經表明了態度,按人平十五萬的標準賠付。”朱沙河說:“那今天計縣長說的……”“這是計縣長個人的觀點,不代表澤西縣人民政府。”馬駿打斷了他的話。
“馬縣長,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朱沙河哭喪著臉問。馬駿說:“朱總,我的態度是一貫的,你就不要枉費口舌了。”朱沙河看了看楊柳,楊柳知道朱沙河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說,她說:“馬……馬縣長,如果沒什麼事,我去休息了。”說完,她朝客房走去。
朱沙河看著楊柳進了客房,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馬縣長,這件事出了之後,總部已經不打算繼續做下去,我馬上就會離開澤西。”馬駿說:“朱總,這件事情不值得到我家裏說吧。”朱沙河笑了笑,說:“不瞞你說,我在澤西東方佳園買了一套100平米的兩居室,已裝修,這兩年來總共加起來沒住幾天,你看我就要走了,這房子就送給你住吧。”
馬駿笑了笑,說:“朱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你看現在我家住三四個人還寬敞得很,我不需要。”朱沙河說:“多一套房子總沒有害處吧?”馬駿說:“這有沒有害處,就難說了,朱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到辦公室再談。”馬駿說完站了起來,下了逐客令。
朱沙河不肯死心,他說:“如果馬縣長放我一馬,我可以再加十萬。”馬駿擺擺手,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朱總,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朱沙河看了看馬駿,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馬縣長,現在世道都這樣了,你這又是何必呢。”馬駿說:“別人怎麼樣是別人的事,我自己的原則必須堅守。”
馬駿的強硬,通過朱沙河傳到了勞立寬的耳朵裏,勞立寬如坐針氈,他馬上叫來司機官勇,深夜趕到了朱沙河的家,他說:“老朱,這是你給我銀行卡,我一分一毫都沒有動,你收回去吧。”朱沙河說:“勞縣長,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完全沒指望了嗎?”勞立寬說:“我不會放過他的。”朱沙河歎了一口氣,說:“我真不明白,這澤西縣怎麼了,一個副縣長,能有這麼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