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說話,又拉著她的手,迫不及待的來到幾前,“這是繼位召書,乃範公所擬,你看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宋姬接過,看了一眼,“即是範公所寫,定是妥當。”
公孫稷哈哈一笑,又認真看了起來,臉上有得意之色。宋姬問,“你打算何時舉行大典?”
“自是越快越快。”公孫稷道,“如此,才能明正言順處理晉國之事,孫周一手打造的強國,我怎能辜負。”言語是對孫周無盡的諷刺與蔑視。
“眾臣可有答應?”
公孫稷放下竹簡,嘴角一扯,“那些頑固之臣。”頓了頓,“我不會把精力過多放於他們身上,大典之後,我知有人不服。”
“如此,該如何?”宋姬問道。
公孫稷冷哼一聲,眼中透著一股狠勁,“自古,奪政權者,誰沒有風雨血腥。”他看向宋姬,“勿怕,隻要我控製了新田,他們不敢不從,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滅族之災,然後,我會慢慢培養自己勢力,便是中行偃等人,也是不可全信。”
宋姬聽言,閉了閉眼,她明白,這才是鬥爭的開始,但,她願意一路相陪。
“聽聞公子彪還未找到?”
公孫稷微皺眉頭,“他不可能逃出去,宮中定還有孫周的漏網之魚,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孫稷。”宋姬緊緊抓住他的手,“找到公子彪,可否饒他一命?”
“嗯。”公孫稷麵露不悅,宋姬道,“他隻是一個孩子,再者,你奪位並非光彩之事,不可殺戮太重……”
“你是在幫誰說話?”公孫稷突然打斷她的話,隨著目光銳利的在她身上一掃,伸出手,猛的撕扯她的外衫,“誰讓你穿成這樣?你當真想為孫周守孝?”
宋姬一驚,下意識的護住胸,更激怒公孫稷,隻聽“嘶”的一聲,她的衣衫己破。
她眼中突然擁出淚水,“孫稷你要做甚?”她又急又怒。
孫稷幹脆把她推倒在榻上,壓上她,“聽聞,你在晉宮很受寵,我想知道,孫周是如何寵你?”
他的話含著濃濃的醋味,宋姬聽言,備感委屈,瞪著他,“難道這不是你要求的嗎?”
公孫稷聞言,目光一暗,卻是笑出聲來,“你是在怪我?”
宋姬咬著唇,看著他,好半響才說著,“無,隻要你需要,我便去做,十年來,我沒有後悔過。”
她流著淚,然,眼中含情。
公孫稷身子一僵,不由得想到,十年前,兩人第一次相見,在洛邑,她是宋國公女,隨宋國國君,覲見周天子,那時,她明明隻有十三四歲,卻裝成小大人一般,訓起人來,有板有眼。
王宮,他受眾貴人欺負,他可以反抗,然,他知,孫周就在不遠處,於是故意裝傻,她路過,出言相助,嚴厲責退眾人,然後,向他投去一眼,從他身邊高傲越過。
那一眼,讓他深受打擊,入夜,他便溜入她的房間,“你瞧不起我?”
她驚訝,他又言,“你且瞧著,總有一日,我便是天下之主。”
狠狠丟下這句話,他拂袖而去。
宋姬似也想到那一幕,神色恍惚,後來,她特意觀察,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原來,人前人後,他並不一樣,他的阿父,對他不寵,他的嫡母,對他不管不問,甚至被人責打,險些失去性命,周天子年邁,不能為他作主,他有他的心酸,他並不傻,那是他為了保護自己,他殘暴,那是他受過太多的苦,若要贏,他必須狠,後來,不知怎的,她便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