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姬早己有所耳聞,並不驚訝,隻是互相一視。
“君上隱瞞此事,隻因,當年,她與君夫人滑胎之事有關,恐眾人反對,君上難以納為後宮,卻未想竟把此人放在麒麟殿,君上糊塗,此舉乃引狼如室呀。”
姬夫人言畢,又嗚嗚的哭起來,悲痛不絕。
眾姬聽言,不敢言語,君夫人聽到孩子之事,閉著眼,淚水無聲流下。
大家隻想知道實情,姬夫人一直指責辛夷如何恩將仇報,引人神共憤,半個時辰之後,有小奴來報,眾臣在殿外相侯。
姬夫人這才拭拭淚,輕了輕嗓子。
“宣。”
片刻,眾臣魚貫而入。
眾臣在智贏的帶領下,一身縞衣,神色哀哀,向孫周靈柩行了禮後,分兩例而站。
趙武也在其中,目光不由自主朝辛夷掃來,一片哀痛。
智贏代表眾臣,“臣請姬夫人,君夫人節哀。”
姬夫人頜首,“君上遇害,天下共悲,眾卿可要擔當重任呀。”
眾臣皆諾。姬夫人又道,“此事,太過突然,老婦白發送黑發,真想隨他一道去也了,免得受這錐心之痛。”
“夫人保重。”眾人勸言。
大殿又是一陣悲哀。
姬夫人平靜一番心情,“老婦知眾卿為君上之事數夜未眠,此刻讓大家來,是有一事相告。”
眾臣本也一片悲傷,對他們來言,晉剛稱霸,遇這一大事,真正天妒英才。
智贏泣道,“夫人有何事請言,臣等定全力而為。”
姬夫人看著他,又看了看中行偃等人,吸了吸鼻子,“此事,便是君上之死,老婦己知禍首是誰?”
什麼?眾臣皆驚,隻有中行偃像是料到這一切,神色鎮定,趙武再次看向辛夷,己感到事有不妙。
智贏道,“夫人知凶手是誰?”
“正是。”
眾臣又是一片激動,定要把那凶手碎撕萬段。
姬夫人看著辛夷,手一指,“正是此女,郤氏之後人。”
什麼?知詳情者,皆知,辛夷是君上心愛之女子,君上對此女,維護甚佳,怎會是她?
再者,她一區區女子,怎能謀害君上?
眾臣皆驚,趙武暗歎一口氣,閉了閉眼,出例道,“夫人怎知是姑娘所為?再者姑娘有何理由謀害君上?”
眾人皆有凝問。
但聽姬夫人又道,“老婦所知情景,那夜,驛站大火,從內室而發,必是君上身邊之人。”
孫周“遇害”之事,眾臣當然有調查,趙武道,“然,可姑娘在自己屋內,並未與君上在一起,此事,子襖與莢等人都可做證。”
言畢,看向中行偃,“中行大人,是否如此?”
中行偃道,“然。”
姬夫人冷冷一笑,“大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言畢,朝身後一小奴看去,“櫻,你且上前來,把你所知之事,一一告訴眾位大人,若有隱瞞,定不饒恕。”
言畢,但見一小奴從姬夫人身後走出,緩緩跪拜下去,引來眾人目光。
辛夷這才抬起頭來,僅一眼,又垂下目光。
若大的大殿,隻有櫻輕弱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恐懼,“姑娘不想留在晉宮……便隨君上外出之際,欲離。”
眾人驚訝,包括趙武,怔怔的看著辛夷。
櫻有些吐吐吞吞,“姑娘怕君上發覺……便,對君上用了迷藥……還有她身邊的四護衛……及一些巡衛。”
櫻的話令眾人頓時愣住。
原來如此,內室著火,孫周不得知,卻是早暈睡過去。
眾臣議論紛紛,怎會有這樣的女子,得君上寵愛,還不知足?
接著櫻又哭道,“不管姑娘之事,姑娘也不知那夜會有黑衣人出現,一切隻是湊巧而己,姑娘不是有心的……”她邊哭,邊朝辛夷看去,辛夷抬頭迎上她的目光,是痛心,是難受。
“不對。”趙武立即否認,“她絕不會對君上下藥。”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與君上之間的重逢,她怎麼可能會這樣做?他記得,在無終國,他告之君上受傷真像,她哭得那麼傷心,她怎會想到離開他?
趙武覺事有蹊蹺,這世間任何人都有可能傷害君上,唯獨她不會,即使那隻是不傷人性命的迷藥。
此事怎會這麼巧?
櫻吸了吸鼻子,姬夫人又命令她,“把近日,她與君上在麒麟殿之事,說與大家,看看這女子,為何要這樣做?”
於是,櫻小心翼翼的又說出,近日來,辛夷與孫周是因何不合,總是爭吵,及辛夷的話,她向往外間自由,不喜孫周身邊總是美姬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