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湘麵露驚慌之色，急忙辯解：“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那天三妹說要把畫送給我我都沒要呢，五妹六妹可是親眼看到的！”
何氏見她慌亂，心裏更添了幾分得意之情。她歎了口氣，搖頭道：“二小姐恐怕是很想要的吧，卻又偏偏不好意思拿，等回去以後想清楚了，就又……”
趙程的臉色冷了幾分，盯著趙沅湘，盡力平和地說道：“沅湘，此事你母親和三妹已經都查清楚了，否則也不會把你叫來對質。你，還是承認了吧。為父和你母親，還有嫣然，都不會怪你的。”
趙沅湘心頭冷笑，這個父親啊，一絲一毫也不曾相信自己，卻偏偏還做出一副對自己多麼慈愛的模樣。
她麵露委屈之色，道：“那就請母親和三妹把證據拿出來吧，女兒看不到證據，怎麼也不會認罪的。”
“你……”趙程有些氣，“真是強！”
何氏輕咳了一聲，拍拍趙程的胳膊，叫他別生氣，接著轉頭向趙嫣然道：“嫣然，你就把證據拿出來，讓你二姐認錯吧。”
趙嫣然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躊躇半晌，才道：“二姐，你還是快認了吧，我真的不想我們姐妹鬧到這種地步……隻要你認個錯，那副觀音像我便送給你了。”
趙沅湘轉身緩緩走到旁邊的太師椅坐下，一臉的倔強：“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殺了我也不會認，三妹，有什麼證據就都拿出來吧。”
趙程看著她的神情，忽然一愣，想到了她的母親李氏。
那個女人，也同樣倔強，倔強得讓人心疼。
他眨眨眼，趕走心裏的一抹酸楚，繼而沉聲道：“既然如此，嫣然，說吧。”
趙嫣然應了一聲，走過去將假觀音像拿了起來。
那副畫本來就是打開的，她隻提著上方的卷軸，那畫中內容，便清晰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趙沅湘看見，觀音的臉已經糊成了一團，顯然是被水澆過了。
趙嫣然雙手翻轉，將畫的背麵亮了出來，她低頭指著背麵的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印子說道：“這個印痕，是一種花紋，而這花紋，是出自父親從江州帶回來，又被二姐挑走的那一塊大紅色綢緞。”
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幾步，讓趙沅湘看清那一點花紋：“二姐，你來看看，我可有認錯？”
趙沅湘輕輕一笑，隻說道：“繼續。”
趙嫣然此時隻麵對著她一人，快速地向她露出一個冷笑，接著轉身，神色已然化為不忍：“父親，有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二姐曾碰過這幅畫了，還需要繼續麼？”
趙程看向趙沅湘，沉聲道：“沅湘，事已至此，你還是早些認錯吧。若是非要等你妹妹把所有證據都拿出來你才肯認，就別怪為父要重罰你了。”
趙沅湘歎了口氣，緩緩道：“就指甲蓋這麼大一塊花紋，三妹竟能看出是出自我那塊綢緞，而我卻早就忘了那花式究竟是怎樣的，看來三妹對那綢緞的記憶真是格外深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