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是用來抹在臉上的東西，趙悅容換掉它，一定，是想讓自己的臉出什麼問題。
趙沅湘嘴角的笑容越發明媚起來，她向窗外看了一眼，將胭脂重重放回原處。
黃昏時候，杜若直接從屋頂落入院中，把院裏的丫頭們嚇了一大跳。
趙沅湘見她來了，什麼也不問，隻向青桑說道：“去領兩身丫鬟服來。”
她告訴外院的六個丫鬟不必驚慌，也告誡她們不許往外說杜若會功夫的事。
那麼如果杜若會功夫的事情傳到了何氏那裏，就證明這六人中有何氏的人了。
內間，杜若麵容冷清地向趙沅湘抱拳道：“主子說了，讓奴婢一切都聽小姐的。”
“好。”這是趙沅湘意料之中的事，她隻是淡淡應了一聲，接著便說道：“正好我這裏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第二天一早，趙沅湘如常去向老夫人請安，趙嫣然也在。
她的臉上帶著溫柔得體的笑，一雙自帶三分媚意的眸子顧盼生輝，神采奕奕，已絲毫見不到之前的難堪羞憤之色了。
老夫人的心情格外地好，她等人到齊，便笑道：“一會兒都回去好好打扮打扮，剛剛已有人來通報了，中午程兒就該到家了。”
她的目光落到趙沅湘臉上：“尤其是沅湘，不可再如此素淨，這是你與你父親第一次相見呢。”
趙沅湘連忙應下，說笑道：“奶奶說得是，一會兒回去我就把胭脂全抹臉上！”
趙悅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陰冷。
老夫人本來心情就好，現在更是被趙沅湘逗得哈哈大笑：“你這丫頭說歸說，可別真胡來，當心嚇著我老人家！”
劉姨娘跟著抿嘴輕笑：“二小姐性子真是活潑，讓人沒辦法不喜歡呢！”
白姨娘輕笑著附和：“是啊，以前府裏有溫柔的三小姐，機靈的四小姐，文雅的五小姐和可愛的六小姐，現在又多了個活潑的二小姐，老爺可真是好福氣！”
她這話一出，老夫人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了。
雖然這話聽起來是好話，可在她的一一細數下，卻句句全都是“小姐”。
在趙家，除了何氏生了個大少爺趙軒宇以外，就再沒有別的兒子了。
對於重視子嗣後代的老夫人來說，這無疑是心頭病。
白姨娘這話，似乎是故意要給老夫人添堵，也能讓老夫人與這些小姐們之間多一些隔閡。
白姨娘的動機其實很容易想透，她無非是見不得別的小姐比她生的趙文君受寵。
偏偏趙文君看起來什麼都不爭不搶，也不會說好聽的奉承話，天性如此教也教不出來。
而白姨娘這個生母，既然不能讓她的女兒受寵，自然就要想著法子讓其他小姐也不受寵了。
老夫人的目光在堂上轉了一圈，歎了口氣：“軒宇在邊疆軍中曆練，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何氏笑道：“我也甚是想他，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興許他能回來一趟。”
趙悅容滿臉期待地說道：“大哥回來的時候會路過江南，一定會給咱們帶江南的綢緞回來的！”
趙嫣然輕笑：“四妹可真是，不盼著見到大哥，隻盼著見到大哥的禮物呢？”
一屋子人都笑起來，氣氛十分地和諧，十足的一副闔家歡樂的景象。
剛過晌午，便有人先來通報，趙程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