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來了。
趙沅湘垂頭，掩去麵上飽含深意的笑容。
老夫人皺了皺眉，問道：“其他人房裏可有掉東西？”
旁邊的劉姨娘與白姨娘立刻搖頭，年紀最小的趙宜歡坐在生母白姨娘身邊，轉了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道：“奶奶，那個賊既然要偷，怎麼隻偷了四姐房裏的幾件飾品，會不會是家賊啊？”
劉姨娘身邊的趙文君抿嘴一笑：“六妹妹真是聰明，我也這麼認為。”
何氏身邊的黃嬤嬤看了看眾人的臉色，上前一步，神色遲疑地說道：“老夫人，夫人，有一件事情，老奴不知該不該說……”
何氏皺眉道：“黃嬤嬤，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說來聽聽。”
趙嫣然溫柔一笑：“是啊黃嬤嬤，你知道些什麼，隻管說出來就是。”
“是。”黃嬤嬤麵露惶恐地向趙沅湘看過來，接著垂頭說道：“老夫人，老奴昨天去廚房的時候無意間看見……看見二小姐房中的青桑鬼鬼祟祟地從四小姐院子裏離開！”
趙嫣然驚訝地看了趙沅湘一眼，向黃嬤嬤喝道：“黃嬤嬤，你可別胡言亂語！”
何氏嚴厲地問道：“黃嬤嬤，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大事，不容疏忽！”
黃嬤嬤正要點頭，趙沅湘卻先開了口：“嬤嬤是什麼時辰看見青桑的？”
黃嬤嬤隻能將要說的話咽下去，先回答她的問題：“大約午時左右。”
趙沅湘微微一笑：“那嬤嬤可能是看錯了，昨天中午青桑一直在房中照顧我，從未離開過，午時左右……隻有紅拂去了廚房一趟。”
紅拂臉色一變，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趙沅湘，搖頭否認道：“二小姐，您記錯了，奴婢昨天中午沒有出去過，去廚房的是青桑。”
何氏眼底劃過一道冷意，開口道：“多說無益，老夫人，雖然分不清究竟是紅拂還是青桑，但既然四小姐丟了東西，那些東西就一定還在賊手中，不如，就先讓人去二小姐的聽月軒仔細搜查一番，東西在誰那裏，自然那人就是賊了。”
老夫人的目光在紅拂臉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趙沅湘臉上，目中有些懷疑之色，半晌，她才點頭道：“好，李嬤嬤，你帶人去。”
李嬤嬤是老夫人身邊最信任的下人，讓她去，最為公正。
李嬤嬤站出來應了一聲，便帶著幾個丫鬟匆匆去了。
“你也坐下等吧。”老夫人向趙沅湘笑了笑，隻是笑容看起來已經不如之前那麼親熱。
趙沅湘張了張口，看起來欲言又止，最後膽怯地閉了嘴，行禮退回座位。
老夫人見她神色似乎有些古怪，更加疑惑不解起來，想要問她，卻又見她神色恢複如常，隻以為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片刻，李嬤嬤與幾個丫鬟便大步走了回來，一個丫鬟手中托著一張托盤，其中，擺放著好幾件金光燦爛的飾品。
李嬤嬤的目光從趙沅湘臉上掃過，垂頭稟告道：“老夫人，東西的確在聽月軒，不過……老奴是從二小姐房中搜出這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