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遇到再難受的事情就想著,大不了一死,自己再努力試試。
就這麼一步步到了今天。
但是,大概她最近真的運氣極差,有的人有的事,不是你不反應就不會出現和發生的。
“你怎麼回事?就不能消停點嗎?”姚傅年一進病房就滿臉的指責,姚若雨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男人自己是個這麼糟糕的人,有什麼資格動不動就擺出一副衛道人的嘴臉呢?
所以,根本不打算理他:“董事長,我的家務事,就不必你操心。”
姚傅年臉色大變:“你怎麼說話的?我可是你爸爸。”
“不,你不是,我的父親來了應該先關心女兒的身體,而不是上來就指責,既然每次發生事情,你都覺得是我錯了,那抱歉,我心情不好,如果你還呆下去,我恐怕會更忍不住去得罪顧家。你看,姚家必須要依靠顧家才能有今天,所以董事長三思。”
說完,姚若雨調了一個頻道,開始看每天都用來打發時間的一部四百多集的台灣劇。
姚傅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但是,保鏢就站在旁邊,他如果上去打姚若雨肯定會被拉住。
姚若雨也是這個想法,如果姚傅年再想在她麵前擺譜,她就讓保鏢將他請出去。
這段時間,陳舊的瘡疤被挑開後,她記起了許多往事,而在這裏麵,姚傅年冰冷厭惡的臉,和劈頭蓋腦的指責,竟然是出現得最多的,讓她感覺徹底對這個男人絕望。
又覺得,為了這樣的男人,她和媽媽受盡委屈過來那麼多年,真是愚蠢透頂。
姚傅年又咆哮了兩句,在姚若雨表情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他很聰明地收住情緒,大步衝出去。
姚若雨覺得她經曆了這許多事情後,仿佛看穿了世間的齷齪,姚傅年的每個行為,每種情緒,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隻要冷靜下來,其實也不難分辨,所以王佳芸一直能將他伺候得很好。
反而是真正愛著他的媽媽,卻看不清他的真麵目,傻傻的隻懂得付出,卻不知道哪種付出才能得他歡心。
她閉目,諷刺地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保鏢過來很慎重地問:“夫人,您妹妹來了,想見見你。”
姚若雨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諷刺,還真是,姚家今天怎麼回事?展開車輪戰?
想了想,她其實也有一些事情想知道:“讓她進來。”
姚敏兒進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捧花,卻襯托得她比花還嬌豔幾分。
“二妹,你好點沒有,我的天啊,你怎麼竟然流產,我和爸爸聽到都心疼壞了。”姚敏兒沒什麼誠意地說道,甚至眼底充滿幸災樂禍的神采,那個人還沒動手,姚若雨的胎兒就保不住了,真是天意。
姚若雨淡淡地審視著姚敏兒,對於她的裝模作樣,已經沒什麼感覺,現在這個女人再也沒有辦法傷害到她。
因為自己在不斷“升級”,而姚敏兒這麼多年,卻始終在原地踏步。
來來去去不過那幾招。
“嗯,我流產了很不舒服,你對我真好這麼關心我啊!這麼早,你是來照顧我的吧?幫我倒杯水來,再削蘋果給我好不好?”姚若雨柔弱地道。
姚敏兒立刻變了臉色,她四處望望,確定顧斐確實不在,就厲聲道:“別得寸進尺,姚若雨。”
“好姐姐,你不裝了啊。”姚若雨挑眉,眼底透出明媚的狠戾。
姚敏兒深吸一口氣,控製住暴躁情緒,今天她來可是帶著目的的,需要姚若雨配合。
想清楚後,她換了張笑臉,展顏坐在姚若雨床邊:“怎麼,你現在肚子裏的免死金牌已經沒了,還敢這麼囂張啊?阿斐來看過你嗎?看過幾次?”
姚若雨反唇相譏:“那你呢?打扮這麼漂亮,真是來找我的?沒看到顧斐你很失望吧?”
說到這個,姚敏兒是氣不打一處來,顧斐慢慢冷落她,到現在,根本連他的人都見不到,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麼久,他們就隻算是戀愛關係,顧斐甚至都沒碰過她。
而且自從顧斐娶了姚若雨,她更是淪落為婚外情。
以前她有恃無恐是以為能像媽媽對姚傅年一樣,把顧斐握得死死的。
沒想到姚傅年充其量隻算隻狼狗,顧斐卻是真正的狼,而且還是最冷酷的那種獨狼。
可是,她怎麼甘心失敗呢?
看到姚若雨也失寵,她立刻趕來,自然還有別的用意:“妹妹,顧斐都要被別的妖精給搶走了,我們何必在這裏內鬥呢?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將他的心奪回來。”
姚若雨聽到她又是這種一夫多妻的論調,隻覺得作嘔,現在都在提高女人的權力,為什麼還會有姚敏兒這種女人喜歡自甘下賤。
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你想怎麼做?”
姚敏兒以為姚若雨動心,於是喜滋滋地道:“那個簡愛現在每天纏著顧斐,我們得先想辦法讓她知難而退,後麵,我們再多討好下阿斐,慢慢他就回到我——我們身邊了嘛。”
姚若雨挑眉:“具體呢?”
“明天,顧斐同簡愛那賤人要去尊爵酒吧,到時候,你去纏住簡愛,我去找顧斐引他離開,我有辦法讓他重新和我在一起。”姚敏兒立刻說出自己的計劃。
末了,她施恩一般看了姚若雨一眼:“至於你,等和顧斐複合,我會說服他繼續讓你做顧太太。”
原來是這麼個計劃,果然很有姚敏兒風格。
不過,姚若雨可不信計劃就這麼簡單,隻怕是連環計同時等著她和簡愛。
原本這種把戲她不想參合,可是,病的這一個月,她卻慢慢想到,當年差點強暴她的那個人,會不會和姚敏兒有某種關係。
當初,王佳芸用那個人來對付她。而這些年,姚敏兒同樣用那個人來對付她的敵人。
可這隻是一個很大膽也很荒誕的想法,她想試試。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要你用別的報答我。”姚若雨低聲道。
姚敏兒正好不想讓姚若雨再和顧斐接觸,聞言追問道:“什麼報答?”
姚若雨瞬間眸光一冷,臉色露出仇恨的神情:“當年,我八歲的時候,曾經碰到一個變態,你還記得嗎?我就是因為想到他,才忽然——流產的。”
姚敏兒聞言,一瞬間,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不過非常短促,要不是姚若雨從小被她害到大,自然是看不出變化。
“我怎麼會記得,我那時候還很小嘛,這個,當時我和媽媽出去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