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年兩人都是如此在書房中度過,似乎千羽永遠有處理不完的密函。
那日的密函上有關於殷墨痕真實身世和那個被收留的孩子到底是誰,之後到底有沒有被查出來,華裳好幾次話到嘴邊想要問,卻都隻是張了張嘴,沒有問出口。冷逸塵也再未提起。
這一日,冷逸塵和華裳處理完事情倚在梨園深處的榻上曬太陽。
“逸塵,聽說山腳的觀音寺很靈。”華裳像隻貓一般眯起眼睛,懶洋洋道。
“嗯?”冷逸塵溫和的問:“你想去?”
“嗯。”華裳抬起臉,笑道:“我們去好不好?”
“好。”冷逸塵不問她去做什麼,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華裳微微勾起唇角,閉上眼睛,臉上有些發燙。
龑山東邊山腳下的觀音寺是北耀最大的一座寺廟,供奉著觀音真身,聽說那裏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
與冷逸塵成親已有半載,她的肚子卻是沒有一點消息,和冷逸塵的房事雖不頻繁,但是也很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逸塵體內的寒毒的關係,她偷偷的在他的膳食中加了些藥膳為他調理,卻是不見成效,既然人為不可得,就去誠信求佛吧。
不好意思在冷逸塵麵前隻拜送子觀音,華裳給每尊觀音像都上了香,直視在參拜送子觀音時,格外的虔誠。參拜完後,華裳總覺得自己的意圖被冷逸塵識破了,臉上隱隱的發燙。
冷逸塵什麼也沒有說,目光越發柔情似水,唇角帶著溫柔淺笑,隻是牽著她的手,溫和地道:“我們回家吧。”
“嗯。”華裳柔順的跟著他走出去,“不是說觀音寺很靈麼,怎麼香火也不是很旺。”
冷逸塵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道:“這不遠有座皇家陵園。”
“難怪。”華裳蹙眉。
和冷逸塵一路聊著,已走出觀音寺。隻見夏安書迎麵緩步而來。
“師兄?”華裳一臉驚訝,夏安書成日呆在藥廬,怎麼也要來觀音麵前,求告什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有事自己解決!”冷逸塵聞言也瞥了一眼夏安書。
華裳好笑,好歹人家夏安書一直殫精竭慮的為他醫治寒毒,卻不見冷逸塵給夏安書好臉色。
夏安書苦笑:“我也不想來招師弟厭煩,隻是不打招呼就離開有些說不過去,安書不得不來打擾。”
“你來得時不也沒打招呼麼……”
“師兄這次要去哪?”華裳看著夏安書問道。
“在離此地五百裏處的黔州發生了可傳染的疫疾。”夏安書眉宇間染上一抹沉重:“師父也被困在了黔州。”
“疫疾?”
“嗯,實在來的太突然,從未曾見過。如今黔州不出三日已經死傷過百人,每日還陸續有人死去。就連師父也查不出是何病因。”夏安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