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法相(1 / 2)

玉虛子眼見得那金身法相一把便揪下了畫中仙的頭顱,隻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心裏寒的緊,哪裏還敢再瞧,他猛的起身斜越三尺,手臂揮舞間一聲大喝:“諸天將還不現身!”

他一聲驚喝落地,頭頂的天空仿佛漏了千百個洞一般,一道道金光瀉地,一束束仙霞迸發,一團團祥雲繚繞,一陣陣罡氣翻滾。那金光落地後便見無數身罩金甲的天神原地一轉,渾身仙元四溢,腳下祥雲繚繞,一眾天將轉瞬間便將眾人圈在中間。

玉虛子暗舒了口氣,麵色一肅,手指金身法相,喝道:“將他拿了!”話音一落,便見那一眾天將原地再一旋轉,手中齊齊多了一把丈餘長短的三尖兩刃刀,眾天將也不說話,隻是端刀便刺。

那金身法相一麵幻出謝雲的苦相,陰陰一笑,又幻做另一少年模樣戲謔道:“本座便是三萬年前,也未曾怕過這些廢物,何況如今?”

此時那畫中仙瞅準機會,自他脖頸斷開處遁出元嬰,飛鴻般遁到謝龍揚身前,急急叫道:“龍揚兄救我。”玉虛子不知深淺,不曉得這金身法相的厲害,畫中仙卻是三萬年前的仙人,如何會不曉得這入魔的金身有多厲害,怎麼能不害怕。

玉虛子見畫中仙居然向敵人求助,不禁怒道:“你這熊人,寧願相信仇人,也不相信仇人的敵人,不可救也!”

金身法相無視那些刺來的寒刃,隻是看著畫中仙大笑不止,譏笑道:“虧你還是位列仙班的種,連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都不懂,本座不然,本座初生便曉得這份道理。”

凔!那些刀刃刺中金身法相後,竟然如刺金剛,隻爆出幾粒火花。

畫中仙看得大急道:“蠢物,蠢物。這般金身法相,當有金剛不壞之體,如何是些破鐵能傷的。掌門當用先天靈寶,方才能降的住他。”說罷,他又往謝龍揚肩頭處躍去。

畫中仙寸許大的元嬰剛一站穩,便衝謝龍揚耳朵道“龍揚兄,當你出手,方能降住這魔頭。”說罷還連連作揖道:“這金身法相已經入魔。你那十世孫便早不在了,何必顧忌。”說罷見謝龍揚仍未動作,急道:“這樣入魔的金身法相若是發起狂來,也隻有這山河社稷圖能困住他了,還請龍揚兄出手。”

“哼!”玉虛子聽到畫中仙說辭怒哼一聲,道:“三生畫乃是玉閣宗至寶,就是要拿人也是本掌門的事,不需外人插手。”說罷他一指腳下,道:“山起。”

他話音一落,腳下便起一座獨峰,將他高高托起。玉虛子俯首譏笑的看了一眼還在謝龍揚肩頭的畫中仙,又道:“水來。”

一陣潮水轟鳴的巨響,大地開裂,洪流奔騰,一道落雁深澗轉瞬即成,那洪濤怒吼翻滾下,也不過瞬息之間,便將這深澗填了,隻見濤濤翻滾霧升煙,萬馬奔騰浪接天。千軍萬馬疾馳去,萬馬千軍又近前。

玉虛子嗬嗬一笑,遙遙向金身法相一指,道:“雷落。”

他話音一落,卻見那金身法相猛的一步踏到水上,八臂中執劍的那隻手向身下一撈,再提起時,手上便多了一把亮如星月,寒若秋水的三尺清鋒。那金身法相執劍在手,遙遙一指天際,其餘七臂虛抬間,洪濤中一陣劍鳴,無數如秋水深寒,如明月攝人的寶劍破水而出,那劍光粼粼如碎鏡波,那鳴聲陣陣如風如吼,那寒光灑灑如如獄如冥。

“哎!”畫中仙惋惜道:“蠢物,蠢物。比變化之道,你如何敵的過這金身魔頭。”

他話音未落,那金身法相將八臂一揚,隻見漫天淩光天池懸,洋洋灑灑瀉秋鰱,霧起煙升雨濺處,寒光閃閃做劍墓。

那一刻齊鳴何止萬劍,那一瞬落鋒疾勝奔雷。那一刻天空中紫雲翻滾醞釀,那一瞬萬劍落下時,一眾天將都化作金光雲霧消失不見,隻餘下一眼難盡的劍林四野,目力難及的鱗波光寒。

玉虛子心中雖驚,口中卻譏笑道:“雕蟲小計。火來。”

他舉手遙遙向金身法相一指,金身法相腳下的奔流洪濤“轟!”的一聲便化作無盡的怒焰,冷熱變化間,甚至可見一道氣流翻滾而瀉,緊隨那道氣流身後的,便是一道熱浪。

其形似浪翻卷,雖湧無寒;似煙升騰,雖輕卻炎,那如潮接天,如煙蒸騰的烈焰自大地的裂開處席卷而出,似一張大手般,一把便將金身法相撰入其中。

“轟!”一聲雷鳴,整個世界都跟著顫了一下,一道水桶粗細,黑紫紫的巨雷,似日墜野,似星墜凡,其勢奔虎,其形如龍。那渾身電光閃耀的巨蟒直直如水銀瀉地,急急如脫弦飛箭,不偏半分一毫,不差半分一秒,正正落在那被烈焰焚燒的金身頭上。

那一瞬間玉虛子心情大悅,滿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