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幾日我們便隻能靜等魏國公和餘盟主了。”那何紅花道。
“恐怕也隻能如此。不過在餘盟主和魏國公來之前,此事須得嚴加保密,絕不可有半分消息透露出去。還須加強戒備,任何可疑之人都須仔細清理,院外的警戒也須加強,我天衣盟乃魏國公一手所創,此次他老人家親來成都和餘盟主商議,所談之事定是關係我天衣盟大業的大事,事關重大,人人都擔著血海般幹係,絕不能有半點閃失,尤其不能讓官府察覺。”戴興成正色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有我何紅花在,這蔣府便如銅牆鐵壁一般,固若金湯,戴先生盡管放心。”何紅花道。
“那便多謝何教主了。”
“戴先生客氣了。戴先生千裏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勞頓,還是趕快歇息去吧。少平,為戴先生安排好客房沒?”
“回教主,早已安排妥當。”一個中年男子聲音道。
“還有餘盟主和魏國公的房間,也煩請蔣護法安排一下。”戴興成道。
“謹遵戴先生吩咐。”
“嗬嗬,戴先生不用擔心,我們蔣護法辦事極是細致,不會有什麼差錯的。戴先生還是早點歇息去吧。”何紅花笑道。
“多謝何教主,那戴某便告退了。”戴興成拱手道。
朱文羽悄悄一扯唐韻的衣服,起身朝莊外掠去,唐韻連忙趕上。
“羽哥,我有些擔心。”兩人掠出蔣家莊院,回到借住的農戶家中,從窗口翻入,回到屋內,唐韻突然開口道。
朱文羽正在換下夜行衣,聞言問道:“韻兒擔心什麼?”
“上次羽哥你和那個‘如意神劍’餘世雄打過一場,不分勝負,但這一次不但餘世雄要來,連五毒教也在,一個何紅花再加上幾個五毒教的護法,我擔心……”唐韻憂心忡忡道。
“別擔心,韻兒,我上次和餘世雄比試過,雖說劍上打個平手,但我覺得我可能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我卻知道他輕功不如我,此次我們隻是來打探消息,並非和他們決鬥,情勢不妙我會想辦法脫身的,放心吧,韻兒,他們留不住我的。”朱文羽安慰道。
“我……我還是擔心。”
“沒事的,韻兒,真的,放心吧。”
“那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不成,韻兒,你去了反而讓我分心,我一個人逃起來方便,但如果你在,韻兒,說出來你別生氣,說不定反而會捆住我的手腳,讓我想逃都逃不了,我可不能舍下你獨自逃生,明白嗎?”
“那……好吧,那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回來,一定,一定答應我。”唐韻也自知憑自己的武功,要真同去的話很可能會拖朱文羽的後腿。
“我會的,韻兒,放心吧。”朱文羽摟著唐韻的腰,將她抱在懷中,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於是,朱文羽和唐韻便住在蔣宅外不遠的鄉農老兩口家中,也不出屋,每日裏便盯著不遠處蔣家大院的大門,看著進進出出的仆婦下人。
果然,到第三日上,剛過晌午,唐韻低聲叫著朱文羽,要他快到後窗來看。朱文羽湊過來,順著開了一道縫的後窗朝那蔣宅看去,隻見一人一騎正站在那蔣宅門口,顯然是剛下馬,正是那青城派掌門,“如意神劍”餘世雄。
“餘掌門來了。”唐韻悄聲道。
“嗯。”朱文羽低聲應了一句,眼睛卻一點沒離開那餘世雄的身影。
隻見那餘世雄牽著馬站在蔣宅門口,不一會,便見那戴興成和五毒教教主“飄渺仙姝”何紅花帶著幾個人迎出莊門。
“瑪雅也在這裏!”唐韻又低聲道。
“嗯。”朱文羽也看到了跟在何紅花後麵的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瑪雅,心中一陣沉重,曾聽瑪雅說過何紅花對她很是寵愛,她也很是依戀師父,但此時五毒教加入天衣盟,何紅花卻和自己是對頭,卻不知瑪雅心中如何矛盾和難受。
隻見那何紅花戴興成二人和餘世雄站在門口略略說了幾句,便由跟在何紅花後麵的一個中年男子引路,一起進入莊中。
“羽哥,今晚要去打探嗎?”唐韻見那幾人進去,回頭問朱文羽道。
“不忙。”朱文羽搖頭道:“餘世雄乃一派掌門,武功極高,不可輕易去打探消息,容易被發現,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反正他們是要和魏國公商議事情,等魏國公來了再去偷聽也不遲。”
“嗯。”唐韻想想也有道理,應聲道。
二人又耐心地等了幾日,這日早晨唐韻突見莊中一輛馬車駛出,急急向東邊方向馳去,連忙告訴朱文羽。“差不多了。”朱文羽心道,便時時刻刻守在窗口,緊盯著蔣宅的大門。
果然,不過兩個時辰,又見那輛馬車急急地從東邊奔來,朱文羽精神大振,忙仔細看去,隻見那馬車的車廂被布簾封得嚴嚴實實,一點看不出裏麵的人來。
“不知是不是魏國公。”朱文羽心道。
卻不知是天意成全還是別的,便在那馬車馳近蔣宅大門之前,那車廂的窗簾突然被人掀開,從裏麵探出半張臉來,打量著蔣宅大門,朱文羽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雖然那布簾立刻便被掩上,朱文羽卻清楚地看到一張長著大胡子的臉,正是那大明開國功臣,朝中武官之首,一品大員,魏國公徐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