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地難容(1 / 2)

果然如奈玲所擔心的那樣,五鬼源的確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洪水。所幸前幾年町田市新修的一條防洪大壩,現在發揮了作用,除了部分山路衝毀、湖邊農田被泡在水裏之外,並沒有發生人員方麵的慘劇。

但是,野藤多友助還是告訴他,奈玲的父親受傷了。“村裏一根被洪水泡得鬆動了的柱子,正好砸下來,大叔他……”他結結巴巴地說,“可能需要臥床休息一段時間,奈玲你……”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奈玲幾乎暈了過去,對從小失去母親的奈玲來說,父親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奈玲的豐田車再次飛馳在這條熟悉的公路上。

本來奈玲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野口深樹跟她一起回五鬼源,他好不容易在樂園隱藏了下來,回去等於是重蹈險境。但經不住野口深樹的反複請求,就隻好同意了,如今兩個人的關係早非從前可比,野口深樹不可能獨自留下來,讓她獨自去承擔這一切。奈玲隻好答應,愛情的甜蜜與對父親的擔心,讓她五味雜陳。

回去的車速比來時快了很多,但感覺總也走不完。一路上雖然看到洪水經過的痕跡,可這一段的道路還算平穩,交通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他們趕到五鬼源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整個村子就象經過一場浩劫一般,顯得荒蕪、破舊,遠處的湖水比野口深樹第一次看到時擴大了一倍還多,混濁而了無生氣,所有的農田均已不見蹤影。

他們剛把車在“羽根味之屋”門前停穩,奈玲便急不可待地跑下車,一邊不停地喊著爸爸,一邊飛快地奔入店內,野口深樹也快步跟了進來。

店內寂靜無聲,一個人影也沒有,奇怪的是連友助也不在。奈玲正準備往櫃台邊的屋子裏衝去,突然,隻見一個人挑開屋門口的布簾,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啊!”羽根奈玲發出一聲尖叫,就象看見了鬼一樣。

隆二那張毛絨絨的臉從布簾後探出來的一瞬間,野口深樹的心裏就象閃過了一道電光,差點把自己的心給震碎了。隆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如果他是來會友助的,友助為什麼在電話裏不說?奈玲身體猛然一震,她更是顧不了許多,淒厲地喊著爸爸,繞過隆二發瘋似地往屋子裏衝去。

屋子裏頓時傳來奈玲的呼喚與哭泣聲。隆二長滿絡腮胡子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就象凶神惡煞一樣,一步步向野口深樹逼近。

在回五鬼源的路上,野口深樹就已經有了麵對一切的思想準備,奈玲既然可以在他們萍水相逢時為他拔刀相助,他野口深樹也未必不能為了她而赴湯蹈火。此刻他的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默默等待著未知厄運的降臨。

這時,奈玲和友助被十幾個手拿刀棍的人簇擁著,從屋子裏湧了出來,呼啦啦地在店堂裏站成了一片。奈玲頭發淩亂,掛著淚痕的臉上充滿了悲憤與絕望。突然,她瘋了似地向隆二衝去,但很快被兩個製住。隆二獰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嘩地一下向她眼前甩開,幾乎挨到了她的鼻子。“臭婊子,看看這是什麼?”隆二凸起的雙睛象在噴火,“若不是老子多了個心眼,差點就讓你這娘們給騙了!你是不想讓我夜遊神隆二在道上混了,對不對!”

這是一張普通的傳真紙,但上麵印著野口深樹的照片。“隆二,我看差不多就算了吧?大家都是道上兄弟,奈玲和我都不清楚情況,何況你已經打傷了他爸爸,就算……”一直站在邊上顯得惶恐不安的友助,開口向隆二求情。

“住嘴!”隆二大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野藤多友助,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稱兄道弟!你壞了社團的規矩,你連自身都難保,還在這裏做夢吧!”

“畜生!”奈玲忽然掙脫了挾持,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猝不及防地在隆二的臉上打出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所有人都摒息呆立,好象時間被定住了一樣。一縷血痕從隆二的嘴角緩緩溢出,他輕輕擦在手指上,然後伸出舌頭添了添。

猛然,他發出一聲狂暴的怒吼,反手一掌擊在奈玲的臉上,奈玲就象一棵突然被風暴折斷的樹一樣,重重地摔在地上。野口深樹和友助同時發出驚呼,都想上去阻難,卻雙雙被隆二的手下掀倒在地,脖子被死死地壓住。

隆二臉色鐵青,嘴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將自己的上衣脫掉,毛絨絨的肥碩身體上紋滿神煞刺青,顯得異常恐怖。他開始解著腰上的皮帶,準備脫褲子,同時向兩個手下一揚頭,“把她給我按到桌幾上!”

誰都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奈玲的尖叫與哭泣聲,都沒辦法阻攔自己的衣服,被幾隻狂暴的手一件件地撕碎。盡管野口深樹一邊哭泣一邊叫著奈玲的名字,盡管野藤多友助狂叫怒罵、危言恐嚇,都無力改變正在發生的事實。

奈玲光潔、美好的肉體,已毫無保留地展露在這幫暴徒的麵前,混身脫得隻剩一個白兜襠的隆二,象隻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野豬,一步步逼近自己囊中的美食。因為掙紮而顫動的豐滿乳房,因為喘息而搖擺的柔軟腰肢,以及因為不斷躲避而彎曲的長腿,無不刺激著暴徒們淫蕩的神經。野口深樹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假如讓他死一萬遍,能夠停止這場悲劇的發生,他都願意,但是他卻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