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至於嗎?”
“怎麼不至於?你不知道,那幾個家夥都沒女朋友呢,為這事兒愁的成天在屋裏撓牆,牆皮嘩嘩掉,都快撓隔壁去了。”一邊說我一邊做了個老貓上樹的動作。
蕭蕭笑得身子直抖,剛喝的一口可樂差點兒噴出來。
“有那麼誇張嗎?那你要是沒完成任務他們還不得撓你啊?”
“就是啊,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你也得幫這個忙啊。”
“嗬嗬,好吧,那就當我救你一命,”蕭蕭晃著手裏的一根薯條兒略顯得意地說,“我估計差不多,圓圓也一直張羅著找聯誼寢室呢。”
隨著薯條兒的一根根減少,時間悄悄從我們身邊溜過,躡手躡腳悄無聲息。以至不知不覺中我們在麥當勞已呆了三個小時了。旁桌的人換了一撥兒又一撥兒,桌上的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聊天的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唯一不變的是心情,輕鬆而且愉快。
在我們快要離開的時候,餐廳來了幾個老外,擠在點餐櫃台那裏哩了哇啦點餐。
服務員很投入地又問又比畫,跟他們一通手舞足蹈拚命試圖交流。
但很顯然誰也沒弄懂對方的意思。按說麥當勞的員工應該都會幾句常用的外語,估計是幾個老外點的東西比較複雜吧。
老外們急得一頭汗,看那意思估計沒櫃台攔著就衝進去自己拿了。
“哎,你等我一下。”蕭蕭對已經推開門的我說,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兩分鍾後老外如願以嚐地買到了想要的東西,對著蕭蕭一頓猛誇,其中一個好像還打算跟蕭蕭要手機號兒什麼的。
我在0.01秒裏認定問手機號兒這廝眼神兒裏有色咪咪的成分。於是果斷地走上去,拉過這廝的手握了握,熱情洋溢地說了句:“WelcometoChina!”然後指著一邊兒的空坐兒磕磕巴巴地跟他們說了幾句“快坐下吃吧漢堡放長了容易長毛可樂再不喝就涼了”之類的話,不知是我的英語發音太有中國特色了還是這些哲理頗深的句子太深奧,總之幾個老外一臉困惑問了好幾個“pardon?”
我才懶得理他們pardon不pardon,拉著旁邊拚命忍著笑的蕭蕭走了出去。回去的路上,我蹬著車子,明顯感覺後麵坐著的蕭蕭在笑,雖然沒笑出聲。我覺得應該找個話題聊聊,隨口誇她:“你英語真棒啊。”
“還行吧,都是常用語。”
“我就不行了,看看書答答題還好,真用的時候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學校那英語角你肯定不常去吧?”
“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但沒去過,覺著沒啥意思。”
“怎麼會呢?我覺得那裏挺好的,大家都用英語交流,有時還有外國人去,鍛煉機會挺多的。我就經常去。要不這周末咱倆一起去看看?”
“好啊。”和蕭蕭一起,別說英語角,好望角我都扛行李就走。
“對了,你剛才怎麼那麼著急走啊?”蕭蕭提起了剛才的茬兒,聽得出來她在盡量憋著不笑出來。
“飯也吃完了,忙也幫過了,當然就走啦。”我裝傻。
“得了吧,還有你跟人家說的都什麼啊?什麼漢堡可樂亂七八糟的。”
“就是表示一下友好唄,咱們不禮儀之邦嘛。”繼續裝傻。
“那人家問我話你幹嘛把我拉走了,多不禮儀啊。”
“哦,也是,那咱們現在回去告訴他們一下吧。”我決定將裝傻進行到底。
看我裝模作樣地要拐回去,蕭蕭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給了我一拳,“得了吧你,少來。”
我“嘿嘿嘿”傻笑了幾聲,然後問蕭蕭:“誒,要是我剛才不拉你走的話,你會告訴他手機號嗎?”
“嗯,”蕭蕭想了想,“應該會吧,也可能不會,誰知道呢。”
“手機號不能隨便給人,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我以警察叔叔教育祖國花朵的口氣說。
“那我還給你了呢。”花朵不以為然。
“因為我不是壞人啊。”
“那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壞人?”
“我看他眼神兒色咪咪的。”
“他色咪咪看你了?”
“當然是看你了。”
“那我怎麼沒發現啊?”
“你是當事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我看是以小人之心吧,^_^”
“唉,關心你,你還這樣。”我歎氣。
“嗬嗬,那你幹嘛要關心我啊?”蕭蕭笑著問。
我稍微醞釀了一下,無比煽情地說:“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啊,”本打算說得肉麻一點兒逗蕭蕭樂,可惜後半句“別人兒也沒有象我這麼好心的啊”還沒來得及說呢,一個橫穿馬路的自殺一樣從我麵前衝過,差點兒刮著我車子的前輪兒。
我奮力一拐,險險躲開。
突然一拐之下,完全沒準備的蕭蕭往前一傾,本能地一下抱住了我。
鬱悶!!!
這本是校園裏一個傳統招數,已經用臭了街了。
騎車帶女生上街,騎快點兒,然後突然拐個彎或者捏下紮。慣性作用下,就免不了會來一個親密接觸,借以占個便宜或者根據女生的反應來判斷有無好感什麼的。
可天地良心我實在沒想這麼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