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窈這天在後院裏散步。
她慢慢地繞著小池塘走,臉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根據太子耳目的靈通,他一定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和季之州在書房談了一陣子,然而那書房隔音非常好,而且周圍三尺沒有竹子,所以不可能得知談話的具體內容。
她要不要去見太子一麵,和他說一說那天晚上談話的內容,也好表一表忠心呢?
還有,太子耳目靈通、見多識廣,想必知道她手裏的那個瓷球是什麼玩意兒。倘若這是什麼邪物,可萬萬不可再留著了。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難以自拔,冷不丁地撞上了一個人。
“三小姐恕罪!三小姐恕罪!”
那人慌忙跪了下來,頭抬的低低的,一連串地討饒。
季長窈低頭打量著她,此人身穿粉色比蝶夾襖,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光潔的額頭。
季長窈眯了眯眼睛,慢慢說道:
“把頭抬起來。”
赫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桃兒?”
季長窈的嘴角微微一扯,心道:有趣。她淡聲說道:
“怎麼?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桃兒連忙又是一連串的討饒。
季長窈的目光如有實質一般地盯著她,桃兒被看得心裏發虛,總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在她麵前無所遁形。
季長窈忽然笑了,緩緩吐出幾個字:
“說吧,到底什麼事找我?”
桃兒渾身一顫,穩了穩心思,一臉茫然地說;
“奴婢、奴婢不明白三小姐的意思。”
季長窈似笑非笑,目光冷淡:
“既然如此,我就解釋給你聽。你第一次見我,是在我去季之州書房的路上。季之州書房掩藏在竹林裏,在府裏是很偏僻的地方,通往那裏的路也很少見到丫鬟,而你當時出現在那兒,本來就非常蹊蹺。”
“還有,你故意低頭而不看我,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好讓我主動問你的名字。此外,我後來問了府裏其他的二三等丫鬟,大部分都不知道這竹林七賢的來曆,因為他們平日裏接觸不到主子,而你卻非常清楚,並且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說明來之前一定是做了功課,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討好我。”
“並且,這個池塘本來也很偏僻,你無緣無故又出現在了這裏,還撞到了我,顯然是有意為之。”
桃兒震驚地看著季長窈,一時愣住了,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下定了決心,微微抿了抿唇,低聲說道:
“三小姐說的不錯,奴婢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三小姐說。”
她看了看季長窈的臉色,卻什麼也沒看出來,季長窈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意,隻目光非常沉冷。
她斟酌了一下,還是繼續往下說;
“隻是奴婢要先看看三小姐值不值得奴婢投奔,因此才三番四次地試探。不過現在看來,三小姐智謀過人、寬容大度,不失為一個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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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桃兒能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