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要法律有什麼用!
不訴諸法律,直接使用極端手段進行報複。長此以往,會出現什麼情況。
群眾不相信官員,不敬畏法律,人人自危,恨不得家裏藏幾把槍才覺得安全!
可實際上,這樣就真的安全了?
美國人人都有持槍證,可美國卻是恐怖襲擊的常地。在美國,晚上要是有人敲門,沒有槍你甚至都不敢出聲!
法律不是虛無縹緲!
受到傷害,受到侵犯,通過自己手段解決的,一般都是息事寧人或者極端報複。
我和陳鬆昨晚的談話,讓我明白,陳鬆是自願投案。
在發現了迷糊娃娃的秘密之後,在解開了陳鬆為什麼要用娃娃來偽造成女鬼複仇的現象之後。
他終於明白了。
這是兩個被逼入絕境的男人憤怒的嘶吼,一場原本衝動憤怒演變為靜心策劃的報複行動。
在昨晚這一切之後,走投無路的陳鬆回到了劉家村,回到了要和程萌結婚的房子,在這裏靜靜地等著一切降臨。
而金恒,作為策劃者。從最初的彷徨不安,到後麵的冷靜,以及最後一刻不甘而又無畏的自殺。
這場遊戲,他們作為棋子已經走完了該走的路。
我掀開了陳鬆的火炕,這個案板隔離的炕,下麵是一條暗道!
王陽跟著我一聲不吭地走了下去。
暗道裏陰冷潮濕,甚至都沒有一絲燈光。
即便我穿了厚厚的外套毛衣,又仗著年輕人的身體,走進這條暗道的時候,身體也不由發顫!
王陽打著哆嗦,“組長,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我用手機照著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條暗道,埋藏著陳鬆作案的凶器!
D市之所以沒有任何凶器不僅僅是因為作案工具的特殊,還是因為,第一次作案的陳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根本不敢留下凶器。
不知道如何處置這些東西的他,最後隻能帶回來!放在哪裏都不安全,隻有在自己身邊才覺得安心。
這是凶手作案之後典型的焦慮症。
沒有安全感!
那個時候的陳鬆,眼神絕對是猙獰的!越是恐怖的表情,越是代表了彷徨的內心。
慢慢的,似乎走到了盡頭。
然後,沒有絲毫的意外,更沒有絲毫的驚喜,隻是看著匆忙慌亂的村長,拿著鋤頭,瘋狂地挖著沙土。
村長看著我,“你們怎麼來了!”
不需要我開口,王陽就已經搶先一步從村長的手中拿過來鋤鏟。
我看著村長,“村長,這是劉家村,村裏隻有劉姓還有當年改革的人程姓。也就是程萌的爺爺,可沒有陳鬆的陳啊!”
王陽在村長挖的那塊地上用力地挖了幾下,年輕力壯的他,不過幾分鍾就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被塑料編織袋(俗稱蛇皮袋)包裹的獸醫針筒,還有一款女式手機。
我從王陽手裏將這些接過,看著村長,“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陳鬆的事了?”
無論多大的風,最後都會塵埃落定。
無論多大的浪,最後都將風平浪靜。
放棄掙紮的村長,頹唐地癱坐在地上,從兜裏哆哆嗦嗦地拿出中南海香煙。
“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