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地牢,全是令人窒息的黴爛氣,高高的鐵窗上可以看到一片純藍純藍的天空。那種純淨的藍給安以雪心靈一種淡然的安慰,起碼那一刻,她隻看那藍。
安以雪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一個本分的小白領,卻在一千多年以前的南唐莫名其妙入獄,成了一個自己曾經鄙陋的犯人,而且她極有可能被處為死刑,一想到這,安以雪不由地打了一個寒磣。
她想離開,記得德拉說過伸出右手,在右手伸及處的最上方,就可以拉下菜單,她完完全全可以退出,隻要退出這個令她絕望的遊戲,她可以安然無恙,隻是她更加陷入國主不可原諒的理由了。
想想自己,竟然成了階下囚,一個令自己不敢相信卻是真實的事實。
金陵此刻是深秋,微冷的涼意吹拂著臉龐,安以雪不由地雙手抱膝,想想自己也是,身為國師,居然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回來。
今天落入牢房,也怪自己太不把這遊戲當回事,以為自己小時玩的智商低的遊戲。
“你不把遊戲當回事,遊戲也不把你當回事。”安以雪真切感受到遊戲也不是隨隨便便進出的。
“這裏不是菜市場,不是你想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太子曾經怒斥她的聲音猶如昨天一般,在耳邊回蕩著。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呀,死而無憾啊!安以雪不時地發出這樣的感慨。
“現實的世界活得好好地,偏偏跑到這裏作死。想戀愛,同男神戀愛,同千古詞帝戀愛,還真以為自己是灰姑娘能穿上水晶鞋呀!真天真呀!”安以雪也不時地罵自己幾句。
在牢地,連一個獄卒也沒有看到,整天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也夠無聊的。安以雪麻木地也很無助地在牢地傻子似的。
不過,太寂寞太無聊的時辰,安以雪也想法子折騰著自己,一個人在牢地又崩又跳,崩累了,跳累了,正好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
有時候被提審,有一次,她看到端坐在殿常之上的國主,一樣的李璟,一樣的愛吟風弄月的大臣,一樣的殿堂,隻是總少那份燦爛的色彩和歡聲笑語。
也難怪,她如此可是罪人。
“你知罪嗎?虧對南唐信任你多年!”國主的聲音飄飄忽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國主,你能明白我說的真相嗎?真相就是南唐現在入侵了一種病毒,所以才會黑白顛倒,才會正義與邪惡不分,才會讓良人入獄,壞人當道,才會天災人禍不斷。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而這遊戲入侵了病毒,我也不是妖孽,是因為遊戲的程序出現的錯誤,才導致這樣的,你能不能寬忍一段時間……”
“大膽妖孽,朝堂之上,一派胡言,虧對太子曾經的一片癡心,虧對南唐國對你的信任,虧對南唐的上上下下的子民。你不認罪,隻會加重對你的處罰!”
“國主,小胖!”安以雪隻是渴望盡快殺毒,急得直叫著國主與小胖。
“她在喊什麼?”
“她在喊小胖?”
“她在喊小胖,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總是在這樣無聊的審問中度過一天,這樣的時辰,安以雪的心似被劍一刀刀割一般。
沉睡之中,覺得眼前一道閃電一閃,如白晝一般亮麗於眼前。
一個輕飄的身影落在她的眼前。
因為驚嚇,安以雪緊閉著眼,她腦中飛旋是太子的魂魄,還是李煜的舍身相救還是娥皇妃?
她帶著驚喜和渴望睜開眼。
“德位!”安以雪看清眼前慈眉善目的欲仙女子驚喜地喊道。那一聲親切而急急地叫聲中有了些許的哽咽。
“因為在修複中出現了錯誤,即便你現在想退出也退不了,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隻能讓你假借一個人身子等遊戲修複正常時,你才可以退出。”
“我不能在這樣以另一種方式退出,不然國主知道會對我更加不相信了。”安以雪低語著,那神情象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不是國主不相信你,而是遊戲出現不該有的錯誤才導致這樣的,所以你必須換種方式離開來獲得安全,因為國主會對你實行極刑,是五馬分屍。”
“哇!”安以雪絕望地大哭。就連最壞的打算也被切斷,就連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了,還玩什麼遊戲?安以雪後悔得要命,更覺得這樣就死,真的死了,太不值得。
“當然,你不要怕,能讓你假借一個人身子等遊戲完全修複正常的話,你可以再次退出。”德拉說道。
“假借一個人的身子,我就可以安全了,這算不算苟且偷生呢?”安以雪仍是抑不製自己的絕望的哭泣。
“隻是暫時的,等係統完全修複完畢,就好了。”德拉的聲音有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