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矯情個什麼勁兒?”陳樹伸手勾著金子多的肩膀道:“要不咱們好好算一算,是誰幫你想出對付赤龍商隊的辦法?又是誰幫你拿下在昆侖國的第一個落腳之處?還有,剛剛水如鏡為何答應照應榮寶齋的生意?還不是因為我肯為他賣命?……”
陳樹才說了沒幾句,金子多就招架不住了,“行行行,你有理!我盡快找到落腳點,多調些護衛,一定保證鬼車的安全,行不行?”
陳樹見金子多話裏話外透著不滿,就道:“金老,咱們同行也有些日子了,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金子多瞪了陳樹一眼,“你要怎麼折騰我管不著,可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水如鏡不是個傻子。”
“當然,傻子哪兒能交得上你這麼精明的朋友。”為了獲得更多關於水如鏡的信息,陳樹拍起金子多的馬屁一點兒都不臉紅。
金子多佯裝生氣,瞪了陳樹一眼道:“連我都能看出來,你在打陳青蓮封地的算盤,你以為水如鏡看不出來?”
“他當然能看出來,可是,看出來了還要用我,這就耐人尋味了不是嗎?”?“如何耐人尋味?”
“就如我所說,水如鏡不過將我當成一條狗,既想讓我幫他咬人,又有信心讓我咬不到他自己。可在我看來,司空浩月才是真正的聰明人——雖然他還沒能殺死我。水如鏡真應該向司空浩月學學,至少,他應該怕我,防著我。”
金子多有點跟不上陳樹的思維,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或許真該少管點閑事,讓年輕人自己去闖蕩了,至於他,隻要榮寶齋的生意順順利利地在昆侖國開展下去,他就燒高香了。
陳樹繼續道:“我原以為昆侖國王已經失勢,國內處處都由這位水如鏡說了算,沒想到區區一塊封地他還要等什麼昆侖王的旨意。”
金子多指點道:“廟堂之事與江湖之事不同,可不是非黑即白,在這黑白之間,總有著一塊灰色地帶。”
“哦?”
“昆侖王的確已經失勢,但如你所知,架空其權利的並非水如鏡一家,昆侖王的旨意大半是為了堵龍泉君的嘴。”
“有道理,”陳樹點頭,“是我欠考慮了。”
“除了龍泉君,還有數位分散在昆侖國各處,占據著大塊封地的老牌貴族。”
“龍泉君手握軍權,舉足輕重,這個好理解,可是所謂貴族,我就不明白了,還請金老指點。”
陳樹的態度很少如此認真恭敬,金子多也就願意多跟他講一講。
“老牌貴族大都是曆任名臣名將的後代,祖先曾立下赫赫戰功,受先王封賞,得到封地,數百年來在封地內繁衍發展,各個都是龐大的法師家族,有些甚至擁有自己的小型法師軍團,不容小覷。”
陳樹皺眉道:“難道王室就不曾察覺這些貴族的威脅?就沒有采取措施削弱他們的力量?我想各個擊破總不會太難。”
金子多搖頭,“難啊,這些貴族通過數代人聯姻,早已抱成一團,關係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陳樹總結道:“所以現在控製昆侖國的其實是三方勢力:昆侖王寵妃水靈的父親,大司空水如鏡;大將軍龍泉君;分散在全國各地的貴族聯盟。”
“不錯。”金子多斜睨了陳樹一眼,“可惜啊,你選的盟友水如鏡,是這三方勢力中最弱的。”
陳樹一笑,“反正是替壞人賣命,選哪個我倒是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