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處長(第五章 往事追憶)(1 / 2)

我是一個看上去外表開放,骨子裏流淌的依舊是沾有傳統思想的血液。論穿粗布衣,論妻糟糠妻。糟糠之妻不可丟。盡管對崔華的那種愛刻骨銘心、欲罷不忍,但如果讓我主動向妻子提出離婚是萬萬不可能的,即使刀架脖子上,我也不會向妻子提出個“離”字。妻子是我的初戀,我倆的相識相戀雖沒有浪漫和英雄救美的情節,但普通中又寫滿了奇巧。

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在單位食堂(新聞單位均是夜間出版報紙)吃飯,那時上夜班的總共才有二十幾人,大多是年輕人。報社食堂也不像現在的職工食堂那麼正規,整個食堂隻有一個廚師,因此大夥想吃什麼還要自己動手。那天大夥們想吃餃子,於是你擀皮,他下手包,大夥互相合作。由於不在同一個部門,還不太熟悉,我沒有加入他們的行列。而是一個人埋頭擀皮,我估算著擀的皮足夠自己吃了,便抬起頭來,準備動手包餃子,忽然發現,麵案上沒有一個餃子皮,“誰拿走了我的餃子皮!”我有點聲音強硬地向屋內發問。屋子內七八個女孩,看到我發脾氣的樣子,剛才還吱吱喳喳的聲音頓時消失了,個個用驚訝的眼光看著我。

“你的餃子皮,幫你包成餃子了。你不感謝我,還這麼大聲質問幹嗎?”一個留著齊劉海、麵部白皙的一位女孩上前搭話。

說話間,廚師把下好的餃子端了上來,自然也有我的一份。我埋頭就吃,不再言語,偷偷地用眼神瞄了瞄那位搭話女孩,心裏有種奇妙的感覺,一種好感、一種欣賞,大概這就叫情竇初開吧!

上世紀80年代流行了一本書,書名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當時該書已上市就銷售一空,作為懷揣著作家夢的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本書。單位許多同事找我借看,我愛書如命,一律搖頭拒絕。一次在單位的過道上,我和她不期而遇。她很大方的向我打招呼:“你就是趙偉吧!聽說你有‘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單行本,能借給我看看嗎?”

自從那次餃子風波之後,我倆在食堂就很少見麵,平時又不接觸,今天突然找我借書,我不知所措,竟鬼使神差般的脫口而出:“可以啊!隻是你看的懂嗎?”

“小瞧人。你認為報社就你一位是作家啊!”她說話語速很快,但每個字清清晰晰地傳到了我的耳裏。

不費吹灰之力,我迅速地打聽到了她的名字——徐梅婷。

相識未必相戀,有緣未必有份。通過借書、還書我倆算是真正的相識了。我把對梅婷的好感,悄悄地向田峰說了,田峰比我大兩歲,工作也比我早兩年,對人熱情、人緣也好。“該出手時就出手。男人就應該主動點。”在田峰的大力慫恿下,我人生第一次向女孩子射出了丘比特之箭……

張開弓射向早晨的太陽,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地升起。

姑娘,也許你太過於豐豔了吧,不知我有沒有愛你的福氣。

明天有明天的繼續,今天有今天的開始。

姑娘,請你回答我吧!我們的故事,你是否默許

太陽有太陽的故事,月亮有月亮的情意。

姑娘,如果你還在徘徊猶豫,我隻好悄悄地離你而去。

我不會寫詩,也沒有寫過詩,隻是把內心的感受濃縮成一段段語言,去接受她的檢閱。這是我第一次向一位女孩子寫情信。信是讓田峰送給她的。結果有了我人生的第一次……

梅婷的母親是反對我倆戀愛關係的。理由是文人生就風流倜儻,靠不住。梅婷是無聲地反抗。在我倆默默地做了五年地下工作者之後,我才第一次走進了她家的大門。

在梅婷家真正樹立起我的地位,還是梅婷的父親上班期間突發腦溢血那件事兒。那天下午我到報社食堂吃飯,剛打了飯,報社的一位同事氣喘籲籲地從報社編輯樓跑了過來:“趙偉,快去,你嶽父躺在他辦公室的地下不動了。”當我趕到辦公室時,辦公室已經圍滿了人,梅婷的父親緊閉著雙目,身體時而發生一下抽搐。“已經打120了。”一位同事見到我來,插話到。當時我也不知所措。當我坐著“120”一起來到了醫院重症監護室後,才從急救的醫生口中得知初步診斷是腦溢血,詳細的結果還需要進行核磁共振儀後才能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