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驚叫著醒來,原來是場夢,剛才我明明在醫院庫房前的,現在又回到了病床上。庫房?我以前就沒住過院,怎麼會知道那是庫房?
“做噩夢了?”嚴叔仍舊坐著禪。
“嗯!”我點了點頭,“叔,我剛才出去沒有?”
“出不出去,你都在那裏,不悲不喜。”嚴叔淡淡地說道。去!我怎麼感覺七煞之後,嚴叔也開始不著調起來?這是要向苗紮紙看齊的趨勢麼?
正睡都睡了,我也懶得再下床,於是蓋好被子再次躺下,進入了另外一個荒誕的夢中。
第二天早上,我從睡夢中悠悠醒轉,可累死我了,做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夢,夢到什麼李天被判無期啦!什麼王宏跟李雲結婚啦!什麼圓舟子光天化日自裹嘴巴啦!什麼海濤一邊給猩猩下跪一邊用刀切猩猩的腿啦!……你大爺的!還讓我活麼?
“嚴爺爺!豁牙先生!小仨兒來給你們送早飯啦!”病房門開了,小仨兒歡快地跑到我床邊對我說道。
“仨兒啊仨兒!還算你有良心,知道先生我餓了給我送吃的,可你他大爺的為啥要在先生麵前加上“豁牙”兩字?誰他娘的讓你喊我豁牙先生的?”我提溜著小仨兒的耳朵對他罵道。
“老娘讓他喊的!”一個讓我虎軀一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趕緊鬆開小仨兒的耳朵,假裝在摳手指甲。
“仨兒,有人擰你耳朵了?”大猛子問小仨兒。
“是的,大猛姐姐。”小仨兒摸著自己的耳朵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嗬嗬……那姐姐替你擰回來!”大猛子冷笑一聲揪住我的耳朵,“我讓你擰小仨兒!我讓你欺負小孩兒!我讓你不認識我!我讓你忘了我是誰!”大猛子邊擰邊罵。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好幾天不願意搭理我,就因為我被蠱煞洗去了記憶不認識她了!可你不也忘了我嗎?我找誰說理去?
“姑奶奶!別擰了!都變形了!”我哭喪著臉求饒道。
“看你還敢不敢放肆!”大猛子鬆開了手指,臨鬆開的時候又使勁掐了一下我的耳朵,“阿姨今天有事來不了,等下你自己去隔壁的牙科鑲牙,今天的牙科大夫是你院裏的大表哥值班。”
大表哥?我什麼時候有個當牙醫的大表哥?
“怎麼?你不陪我一起去?”我對這個大表哥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懷疑大猛子是在逗我玩。
“我才懶得陪你呢!你找那個唱歌特迷人的妖怪陪你去吧!”大猛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開始玩憤怒的家雀,他娘的!她還在生氣,可是吃妖怪的醋,你至於麼!
不陪我去拉倒,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於是我吃過早飯,提了提肥大的住院服,獨自穿過走廊來到了隔壁三樓的牙科。
牙科在五樓,我沒坐電梯,而是邊四處看著護士小美眉邊步行往上走。走到三樓的時候,我看到有個衣裝不整的中年婦女低著頭在走廊裏走來走去,邊走嘴裏還嘟囔著:“是你們害死小映……是你們害死小映……你們都不管她……你們都不管我外甥……”
媽呀!怎麼醫院裏還有瘋子進來。我在樓梯口好事地張望著,這個瘋女人冷不防抬起頭衝我笑了笑:“嘿嘿……你能救救我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