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後的第三天晚上,我在病床上躺得實在難受,就對正盤著閉目冥思的嚴叔說道:“叔,咱們出去走走吧?”
嚴叔沒有睜眼,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得!看這樣兒嚴叔是不打算下床了。我看了看時鍾,已經快晚上十點了,這個點兒,我媽和大猛子她們應該都已經睡了……不行,我受不了了,得下去卯袋煙!
“叔,我出去抽根煙。”我跟嚴叔打了個招呼。
嚴叔依舊沒有說話,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
出了住院部,我來到了樓後邊的小花園裏,這裏有一條幽曲小路,七轉八彎圍出了幾片小草坪,草坪之中有石桌和石凳。我剛進小花園的時候這裏本來還有一對狗男女,哦不!一對戀人在卿卿我我,可是我一來,男的就牽著女人的手一溜煙地跑了。不對!這他媽是兩個男的!
偶遇了這麼一對好基友,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曲蟮和邪蜃,雖然我記不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是聽伏偏兒給我描述,它倆的感情挺真的。唉!這真是“人間難有真情在,化作七煞菊花開”啊!我歎了口氣,用手擦幹淨一張石凳坐下,然後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深秋的石凳,除了涼,還有露水。可是這完全影響不了我思考人生的興致,自從上學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想事情,我們大學校園的圖書館後麵也有這麼一個小花園,我最喜歡在陽光明媚的午後,找個口袋裝起我養的一盆盆花到這個小花園裏曬太陽。我總是半眯著眼睛仰起頭,讓和煦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我幻想以後會從事與美術相關的工作,會過著韓劇一般的生活,會有個野蠻女友那樣的女人陪在我身邊,現在,這些幻想都他媽實現了。
我低頭猛抽了一口煙,悶辣的煙氣直衝心肺,再一次死裏逃生的感覺真爽!可是我寧願不爽,也不願經曆死裏逃生!
水城不能再待下去了,魯傑、紅衣身影,紅色光團,這些謎團在破陣之後不僅沒有解開,反而更加撲朔迷離,這些線索乍一看是讓我們離幕後黑手近了一點,但實際上,我們更沒有了頭緒。
“汪汪……”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賴了吧唧的狗叫聲,我把煙捏在手裏抬頭看去,看到草坪邊上生鏽的鐵管子上蹲了一隻渾身髒兮兮癩皮狗。
“啾啾啾……”我逗弄著這隻癩皮狗,並掐滅香煙,把煙頭扔到癩皮狗身上。
“汪……”沒想到這隻癩皮狗既沒有興奮地去聞煙頭,也沒有嚇得跑掉,隻是叫了一聲,仍舊蹲在水管上。
喲?這小狗還不怕生,我喜歡這種屌絲狗。於是我拍拍屁股站起身,對小狗勾了勾手指:“走,哥給你去買火腿腸。”說完之後我又覺得對一隻狗自稱哥實在是一種不明智的行為,於是改口道,“大爺我去給你買火腿腸,跟我走。”
沒想到這隻小狗還挺聽使喚,我一喊它它就站起身子搖著尾巴跟在我身後。做人不能食言,對人如此,對狗亦是如此。
在無聊的醫院裏有個癩皮狗陪著玩也是件挺好的事情,我高興地帶著小狗去買火腿,誰知出了小花園以後小狗就與我分道揚鑣,我朝醫院的大門走去,小狗則去了醫院的倉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