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零九 章 謝必安(1 / 2)

“陰兵踏境,鬼差勾魂,不想死就千萬別睜開眼!”苗紮紙叮囑著我。

我去!勾魂?這麼猛?我這小心髒已經不能再承受一丁點兒的刺激了,趕緊按老苗的話閉緊了眼睛。

不一會兒就聽屋子裏響起一個跟拿指甲刮生鏽鉛筆盒一樣的聲音:“六爺,勞煩您老出手了。”

我正尋思著六爺是誰,苗紮紙接話了:“應該的,應該的,謝兄,你還是叫我苗紮紙吧!六爺這個名字我實在消受不起。”

“六爺,您那點破事兒咱們兄弟都知道,你又見外什麼?叫你六爺就是六爺,沒有什麼消受不起!”那個被稱作謝兄的家夥陰陽怪氣的說道。臥槽!這孫子是話裏有話啊!

“嗬嗬!謝兄的記性真好,這點破事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住,那你還記得當年有人差點被一棒子掄進地獄道的破事兒麼?”苗紮紙不動聲色地說道。

“你……”聽聲音謝兄明顯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別廢話,把她交出來吧!小範還在前邊等我呢!”

苗紮紙“嗬嗬”一笑,把手往旁邊一揮,喊了一個“解”字,那女鬼就“唰”地出現在房間裏,隻不過感覺好像已經魂魄不全,呆呆的看著那個叫謝兄的鬼差。

這謝兄喊了聲兒“走吧”,女鬼就輕飄飄的跟他朝窗口飛去。這個時候,我犯了一個非常傻逼的錯誤——苗紮紙不是讓我閉著眼睛麼?我他媽太好奇給睜開了。

我睜開眼時這個謝兄剛好飄過我的頭頂,我剛看到他,他就好像有感應似的突然低頭瞪向我,整個身子像蒼蠅拍似的朝我壓下來,然後從大概離我一米多高的空中懸著。隻見他頭戴著白色尖頂高帽,身穿白衣,披散的長發跟軋過麥粒的麥秸一般,手握一枚大砍刀似的令牌,帽子和令牌上還寫著血紅的幾個大字,帽子上寫著“一見發財”,令牌上寫著“你可來了”,更他媽要命的是這兄弟慘白的臉上長著個腥紅的大嘴,嘴大中垂下一條血紅的長舌頭,舌頭尖還一下下的往我脖子裏滴口水。

臥槽!我終於知道這個謝兄是誰了,這是謝必安!白無常啊!他娘的,苗紮紙怎麼跟他還有交情?

我本來是想假裝沒看到謝必安的,可他的口水實在是冷的刺骨,滴在脖子裏跟他媽噴了雲南白藥一樣。謝必安是吊死鬼,舌頭伸的跟不要錢似的,他見我神色緊張,竟然把臉又壓低了一些打量著我,舌頭耷拉在我臉上蹭來蹭去。

我擦!我受不了了!我“啊”的一聲翻身下床,一閃身躲到了苗紮紙身後。

“六爺,這怎麼回事?”謝必安皮笑肉不笑的問苗紮紙。

老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陪著笑臉對白無常說:“謝兄,這位是鄙人的不才弟子,也是吃陰間飯的。”

我本來想開口問苗紮紙什麼弟不弟子的,可一看到謝必安那鬼樣子,就嚇得不敢多嘴了。我發現自己膽子變得挺大的,一晚上經曆這麼多事兒竟然沒被嚇死!

“吃陰間飯?我怎麼看著不像呢?六爺,咱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窺覷陰差辦案者,勢必拘其魂魄入地獄道處以七千七百四十九億次剜目之刑,再打入畜生道投成蝠類。我看你這小徒弟也不可例外吧?”說著,謝必安就把手中的招魂令牌向我頭上拍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眨眼都來不及,苗紮紙就用力把我身子按了下去,正好躲開謝必安那一下子。我一下子沒掌握好平衡跪到了地上,苗紮紙借機大聲的訓我:“小子,還不快給無常老爺磕頭認罪!”

然後苗紮紙又雙手握拳朝那白無常謝必安行了一禮:“謝兄,我這徒弟沒見過什麼陣仗,有些事還需慢慢教導,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謝必安一甩衣袖,輕哼一聲:“六爺,我今天就賣你這個麵子,再有下次,直接帶走!”

我冒著冷汗長噓了一口氣,然後跪在地上不住地給白無常叩著頭:“多謝謝老爺,多謝謝老爺。”

謝必安一聽樂了:“喲?你這小輩還知道爺爺我的姓氏?”

我可不傻,趕緊奉承道:“知道知道,您可是威名遠播。而且更讓我想不到的是,您本人比《新白娘子傳奇》裏帥多了。”

謝必安聽我這麼誇他,表情甚是得意。隻聽他長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別提那白娘們了,當年爺爺我看她長得不錯沒舍得下死手,不然她一個長蟲精哪是我對手。六爺,你這個徒弟我看著挺機靈的,回頭趕緊給他簽個陰司文書吧!不然我這邊可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