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一來的話,那位葛公子又算是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那些胡夷們看那葛家有做這船運的營生,所以才找了他代辦這些?可那秦家不是更好的人選嗎?”陳海亮雖不質疑李天宇的解釋,然而卻也想不通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係。
“我想那是因為那位葛公子並不是直接和那些老外交接的人吧,想來他上麵還有一個級別高點的大人物,他充其量就是幫人跑腿的而已。”李天宇不好明著跟陳海亮說那葛公子背後還有一個鹽幫的勢力在推波助瀾,便這樣假意推測道。隻不過,此時的他隱隱地覺得那個所謂的鹽幫應該是個勁敵,極有可能要比自己這天羽盟強大多了。
“嗯,想來該是如此了。我說為什麼這船上的人馬明明是那葛家的,卻不曾看到任何他家的標記。天宇果然是聰慧過人啊,若是舍弟能及天宇五成,便不需家中惦掛了。”陳海亮歎道。
“喂!大哥,有你這麼說小弟的嗎?再說了,其實我和天宇是不相上下的,隻不過我更多地不願表露出來罷了。是也不是,天宇?”陳友亮眼見自己大哥當眾揭自己的短,便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必須的,友亮。”李天宇很是配合地應道。陳海亮見勢不免地歎了口氣,而崔顥卻是直接笑了出來。
“對了,海亮大哥,那些船上的人有沒有說這些東西是運往何地的?”崔顥似是想起了什麼,這般不經意地問道。李天宇聞言忍不住丟來一記讚賞的目光。
“之前便問過了。他們說這船行至那海陵縣後,便由別人接管了,之後便一無所知了。現在看來,應當是那幕後的大人物了。可惜了卻已是那海陵縣境內了,真可謂是鞭長莫及啊。”陳海亮有些失落地歎道。而李天宇他們在聽到那海陵縣後,三人不禁麵麵相覷。
“其實海亮哥也無需煩惱。畢竟眼下他們這船上運載的這些貨物並未違反我大唐的律令。即便是運往境外的卻也無可厚非,可惜了如今我大唐尚未對這些出境的物資征收關稅,倒是便宜了那些洋鬼子了。至於那幕後之人同那葛家背地裏幹過的走私勾當,眼下怕是不好查證了,因為我若是他們的話,定然不會因為些許蠅頭小利而誤了這些一本萬利的生意。”李天宇此刻卻是對那鹽幫愈發地感興趣了。老實說,雖然他之前想過無數的創業之道,就好比那興辦銀行,但是那些都是基於實業投資起步的,眼下若是這鹽幫的外貿生意能讓自己給搶到手的話該多好啊。先不說這種生意高利潤,低風險,單是從那老外那兒就能淘換出來不少好玩意兒,那之前的漢德幹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也不知道自己先前跟那柳伯父說過的增設對外通商口岸的事兒他有沒有放在心上。雖說之前那是同他在飯桌上閑聊來的,但是還是希望他能有所作為,向那李世民大大上道折子言明此事。這樣一來,即使自己搶不到手那鹽幫的外貿生意,卻也能隔山打牛,讓他們的利潤大打折扣。不然的話,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就算自己的銀行開的一帆風順,也遲早會被那鹽幫給甩出來十萬八千裏。
“天宇說的不無道理。這官府辦案擺在首位的便是捉賊拿贓。眼下看這情況,怕是不能再多扣留幾日了。對了,我聽說那位葛公子如今正臥病在床,這幾日那葛家的營生皆是他身邊那位王叔接管的。想來他也是心知肚明官府扣留這些貨船時日不會太久,一旦搜查徒勞無果卻還是得放行的。怪不得這幾日不曾見那葛家的一人出麵跑門子。看來那位王叔果然比那葛公子要老道很多。”陳海亮有些頭大地說道。其實他倒是希望那葛家會有人出麵去跑門路,這樣一來,說明那貨船八成是有問題的,即便是沒問題,也可以就此抓他個“走後門”的把柄。
“那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李天宇原本還想接一句“賊是老的滑”,但是考慮到陳海亮在場,為了避免尷尬便沒說出來。
“可是,天哥,我怎麼總覺得他們再怎麼辣,也沒有你辣啊。”崔顥在一旁不知是誇讚還是潑冷水地說道。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陳友亮附和道。
“真是羨慕你們幾個啊。”陳海亮不禁笑道。
就這樣,那城東葛家負責的這兩隻大貨輪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陳海亮雖覺得有些惋惜,卻也無可奈何,而李天宇卻十分知足,畢竟他多少是了解到了一些那鹽幫的財勢情況以及上級機構很有可能落腳在那海陵縣。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兩日後他無意間從老爸那裏了解到那柳伯父最近也是在琢磨那增收外貿出口關稅的事宜。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是那柳伯父收到了一封地方上呈上來的奏折,那奏折便是提議在江蘇境內增添一課關於出口關稅的事宜。這下倒是和李天宇的心思不謀而合了,李天宇甚至懷疑那會不會是陳海亮偷偷遞上去的折子。
“賢侄啊,這幾日怎麼也不見你到我府上來尋然兒玩耍?莫非賢侄是將老夫當外人了,還是以為老夫先前說的那番話是同你說笑的。”
就見李府院內的水榭中,李天宇、崔顥、李佳程、柳運隆四人正圍著榭內的一方小圓石桌依次坐著。那石桌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瓜果和熱氣騰騰的茶水。原本李天宇還正計劃著帶點什麼禮品上柳府拜訪一趟,了解一下關於那出口關稅的事兒這位總督大人是怎麼想的。誰知當天下午那柳伯父便和老爸又一起來到了李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