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管用,雨京是徹底不哭了。躺平了讓雨京摘下眼睛上麵的布條,又除了藥膏換了新的。芸墨順手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我知道會疼,但是你就忍耐這幾天,好了又可以眨著大眼睛出去玩了。瞎了一隻眼怎麼嫁人啊?”
雨京好似死屍一般也不說話也不點頭,臉上毫無表情。
芸墨也不知道雨京這是哪一出,這孩子平日裏看起來挺能扛事的,怎麼這會兒跟個小媳婦賽的,心裏猜可能是眼睛真的疼的受不了吧。給雨京換好藥,見她還是直愣愣的躺在炕上,嘴角有時候會牽動但是就再沒說一個字。
不過總算不哭不鬧了,芸墨出來跟十五格格交差。十五格格鬆口氣,“我還以為她要尋死呢,嚇煞我了。”
現在十五格格也徹底敞開心跟她們說話了,口氣完全是變了個人。雖然是好事,卻讓似乎已經明白十五格格未來的芸墨心裏有些不忍,更不敢走的太近。
相知相交,最怕就是生離死別。
芸墨倒也不想這麼快就回十四格格那邊聽那扭曲的笑聲,“不如民女多待一會兒陪陪雨京再走?”
十五格格一聽覺得很好,“不過你可能得幫我跑一趟永壽宮,早上勤妃派人來問雨京的傷勢,我這忙活著安慰她就打發了太監回去。”
芸墨也想出去走走,“民女這就過去。”
十五格格把自己的翻毛鬥篷披在芸墨身上,“你別受涼了,早去早回吧。”
。。。。。。
芸墨沿著小路低頭往永壽宮走,心裏還惦記著雨京的傷。雖然聽宮女們咬舌根說真的很恐怖,昨個兒回來的時候眼睛一直呼呼冒血,但是總覺得慧妃下手應該不是沒有分寸,好端端從蒙古整進宮結果搞瞎個眼睛,總也不好跟雨京家裏交代。
這幾天冷的要命,芸墨本來就有手腳冰涼的毛病,這會兒更凍的手指頭都僵硬。這還沒立冬呢,原來古代真沒全球暖化,該冷的時候使了勁的冷。芸墨低頭呼著哈氣暖手,才出了格格所,看到十四阿哥一個人在棵老槐樹下站著,四周都是掉下來的秋葉。
“給十四阿哥請安。”之前跟四阿哥他們幾個走的近,現在看到十四阿哥心裏還是舒服的。
十四阿哥轉過頭示意讓她起來。芸墨抬頭一看,怎麼今天十四阿哥滿臉的疲倦,臉色蠟黃,兩眼也無光。
“這是要去哪裏?”十四阿哥有氣無力的問。
“回十四阿哥,民女去給勤妃娘娘報信。”
“怎麼樣了?”
芸墨自然知道十四阿哥問的是誰,“不太好,剛才還疼的在哭。”
十四阿哥也沒打算留她,“你走吧。”芸墨剛想離開,又聽十四阿哥低沉的一句,“她跟十三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芸墨一愣,輕輕咽口唾沫,“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麵帶苦笑,看起來更憔悴,“我問你也沒用是不是?”擺擺手,“走吧。”
這幾個月平日裏打打鬧鬧芸墨不是看不出十四阿哥對雨京的好,隻不過雨京滿腦子都是十三阿哥根本也不走這腦子,惹惱了十四阿哥也不覺得。八成是那邊十三阿哥找皇上一指婚,這邊等於給十四阿哥一個出其不意悶棍子。芸墨心裏也是希望雨京和十三阿哥在一起的,畢竟她挺心疼這孩子。而且十四阿哥以後的樣子,芸墨還真不想讓雨京跟著他受罪。
芸墨走了幾步,又有點不忍心,“十四阿哥多保重。”又補了一句,“有些事情,可能來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