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世昌猛吸了一口氣,直起了腰身,爽朗的笑道:“哈哈,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說實話健弟的那顆魚雷真是威力巨大,速度又快,就算是快艦‘吉野’也躲避不及啊!”
唐健知道鄧世昌已經做出了心裏陰霾,在佩服鄧世昌性格堅韌的同時也回答道:“小弟曾在英國留學過,學的是艦炮專業的,對魚雷和艦炮也有一些研究的。”
“哦,那健弟真是博學多才啊,年紀輕輕就能夠自主設計新式魚雷,能否再多製造幾枚,有了這種小鳥魚雷,我等自然不懼日本的聯合艦隊。唉,隻是苦了這次在海戰中犧牲的弟兄們,朝廷提供的炮彈之中竟然有那麼多由木屑煤沙填充的啞彈,不然,這次的海戰中,定然要讓日艦付出更沉重的代價!”
靠,多遭幾枚?以為是普通子彈麼?那顆“憤怒的小鳥”可是自己和田阿登奮鬥數十個日夜才趕製出來的,光是那一點點的瓦斯,自己可是花了袁世凱三千兩的白銀才從外國進口回來的,多造幾枚,就靠北洋那些寒磣的軍費?
唐健沒有直接將這些理由說出來,隻是說道:“昌哥,小鳥魚雷工藝複雜,工期較長,以大清的國力,根本無法批量生產,況且花費巨大,一枚就要一萬兩白銀,以北洋水師目前的財力,也不能夠支撐。”
“什麼?一萬兩?”鄧世昌驚訝道。
“對,因為我大清沒有提煉瓦斯的設備,也沒有技術精湛的工程技師,製造成本十分高。倘若,朝廷能夠引進設配,外派專門培養技師,一年之後,勉強可以批量生產的。”
鄧世昌聽到這裏,剛要說話,又欲言又止。
看到鄧世昌這樣的表情,唐健就知道了原因。自從北洋水師組建之後,海軍衙門就停了購置新艦的軍費預算,更不用說再去引進設備了。
最近,老佛爺正忙著籌備自己的六十大壽,連北洋水師的軍費都有每年的四百萬兩銳減之一百多萬兩。雖然李中堂多次上諫,可老佛爺隻顧著修萬壽山河頤和園,根本不會再增加水師的軍費,也不可能專門撥款製造新式魚雷的。
“嗬嗬!”唐健笑道,“昌哥,不用擔心,我在北方也有一些產業,隻是短期內還無法收益,等一段時間之後,有了收益,我可以以個人名義捐贈軍費,以杯水之力提供一部分我水師的日常開支。”
“啊?想不到健弟不僅是艦炮專家,還懂得經商,真是年輕有為啊。”鄧世昌嘖嘖讚道。
“那隻是父親的一些產業而已,我隻是幫下小忙,不足道哉。”唐健現在還不想直接告訴鄧世昌自己已經接下了山西神府煤田的開采權。
“昌哥,朝廷的電報!”唐健從懷裏抽出一份電報,遞給了鄧世昌。
鄧世昌展開一看,眼中有驚異之色,連忙問道:“這是真的麼?”
唐健默默的點了點頭。
電報上寫道:黃海一戰,丁汝昌作戰不利,痛失失我大清五艘軍艦,舉朝震怒,現下旨撤職查辦。鑒於“致遠”管帶鄧世昌作戰英勇,擊沉囂張的日艦“吉野”號,現繼任北洋水師提督一職,擢至一品提督,“致遠”大副唐健,年輕有為,作戰神勇,升為“定遠”大副,擢至二品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