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江雪媽媽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情急之下她救了男人,現在就有些大腦不夠用了。自己女兒找的這個男朋友,究竟是什麼人。一個普通人身上怎麼會帶著槍呢,更何況,他親口說出殺一個人並不會怎樣,這在江雪媽媽看來簡直是驚天奇聞。
張秋從江雪媽媽的眼神中捕捉到信息,解釋道:“阿姨,您不用怕,這把槍其實是警察給我的。前一段時間我幫住警方偵破了一起大案,警方為了我的安全,暫時允許我持有槍支。”
“可你說殺人……”江雪媽媽下意識的將疑問說出口,說到一半覺得不合適又製住。
張秋笑了,小聲說道:“阿姨,我不這麼說,他怎麼會怕呢。您別看我開了那一槍,就這一槍,我得寫上三千字的開槍報告才行呢。要是報告寫的不合理,這把槍還會被他們收回去。”
江雪媽媽半信半疑,但也擔憂道:“那今天這一槍,不會連累你吧?”
“不會,放心吧。我舅舅是公安局長!”張秋說完,在心中懺悔,舅舅啊,這一次隻好犧牲一下你的形象,讓你替我背鍋了。
江雪媽媽更顯吃驚,轉向江雪,看到江雪點頭,江雪媽媽才放心。對張秋持槍一事的懷疑暫時告一段落,再想到中午張秋救了自己,看張秋仍然是順眼的。隻是,她還有一絲擔心,說道:“姨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阿姨,您說吧。”
“雪兒是個好女孩,有你照顧她姨放心。隻是,希望你以後少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成家立業之後,該過穩定的生活。”
“放心吧阿姨,我答應你。江雪這麼好,我一定會珍惜她,照顧好她。”張秋順著江雪媽媽的話說,至於日後是否過著穩定的生活,並非取決於自己。是生活,一步步逼他到今天。
男人在房間裏待了有十幾分鍾後,終於推門出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走近了也聞不到味道。張秋指著座位,說道:“就坐這裏吧。”
男人極不情願,但又不敢拒絕,小心翼翼地在張秋一旁坐下,既不動筷子,又不碰酒杯。張秋端過酒瓶給男人麵前的酒杯倒酒,男人忙雙手接過去,嘴裏說著我來。男人剛舉起酒杯,張秋就問道:“今天,有什麼感受嗎?”
男人舉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看著張秋,嘴角嗡動卻說不出話來。張秋說道:“放輕鬆,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哪怕你說離開這個家我都不會有意見。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不傷害我在乎的人。”
男人連忙說道:“我不離開,我不離開。”
“不離開也可以,但是你今後準備怎麼做。繼續打老婆,還是繼續江雪的主意?”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我好好對她們。”
“良心發現了?”張秋搖搖頭,“恐怕,你是怕我才這麼說的吧。”
“不,不是的,是我以前太混蛋了。”
“我不管你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既然你說要留在這個家,就算你裝,也得給我裝出個人樣來。從現在開始,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辦事,明白嗎?”
“明白,明白。”
“跟我說沒有用,得看阿姨願不願意原諒你。”
男人轉向江雪媽媽,直接甩了自己一巴掌,說道:“媳婦,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表現。”
江雪媽媽眼裏轉起淚珠,隻苦不說話。男人急了,又給自己一巴掌,等第三次抬起手時,江雪媽媽一把拉住他。男人驚喜地問道:“媳婦,你原諒我了?”
江雪媽媽輕輕點頭。男人大喜,說道:“媳婦,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和孩子的。”
張秋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從江雪媽媽製止自己開槍,他就看出兩人之間還是有感情的,現在這樣也許是不錯的選擇。不管男人真心還是假意,起碼在一段時期以內,張秋相信男人會老老實實做人。這樣已經夠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他的還要慢慢來。
張秋端起酒杯,笑道:“喝酒。”
男人小心翼翼地雙手舉杯,與張秋輕輕一碰,杯沿比張秋低下去一大塊。
張秋看向江雪,笑著問道:“滿意嗎?”
江雪笑著點頭,陶雅在桌子底下朝張秋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