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混戰,張秋一方進入明顯的劣勢,沒有一個人身上不帶傷口,張秋放眼放去,很多兄弟碧波上一塊青一塊紫,臉上沾滿了汗水,泥土以及混合著泥土的肮髒的血液。楊羽在人群中奮力衝殺,他也奪過了一把砍刀,四下裏揮舞,雙眼打得通紅,有一段時間竟然沒人敢靠近他。
張秋依然在與毛同交手,他已經在毛同的胳膊上,胸膛上和大腿上砍了好幾道傷口,但總在關鍵時刻被毛同一方衝過來的小弟給攪了好機會。張秋隻得砍退小弟再衝向毛同,然而又有新的小弟朝著自己衝過啦,張秋看著藍色妖姬黑洞洞的門口裏不斷往外出人,而且手中的武器清一色換成了砍刀時,大喊一聲:“撤!”
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兄弟們個個帶傷,打到現在全屏那股精氣神在硬撐。加之越來越多的對方小弟圍過來,他們就是想撤,也很難撤的出去,隻要稍一疏忽,保不齊就會挨上一刀。蕊蕊在兩個小弟的保護下守在牆角,他們奮力保護著隊伍中唯一的女生不受刀傷,但他們身上卻是傷痕累累,蕊蕊看著,眼淚早已經留下來,大吼道:“別管我了,你們快走,走啊。”
蕊蕊見兩個小弟不聽,大喊一聲舉著她從吧台後麵拿來的那根用鐵皮抱著棒頭的球棒衝了出去,左一榔頭,西一棒子,竟然很快讓她混到了人群中間。兩名小弟互相一看,也都隨著衝了進去,至此,再沒有一個人還有機會衝出這裏,他們已經被遠多於自己的人團團圍住。
陳虎站在二樓的平台上看著大街上血腥的一幕巍然不動,中華煙灰色的煙霧籠罩住在他的眼前。在他一旁,是一座金色的騎士雕像,英勇的騎士手中擎著一杆長槍騎在奔騰的駿馬上準備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
張秋看到蕊蕊衝到人群中,就像一頭羔羊闖入狼群,這些人可不懂得憐香惜玉,甚至看到蕊蕊是一個女孩子後,爭相朝著她攻過去,瞬間就有幾根甩棍從前後左右不同的方向落在蕊蕊身上,蕊蕊悶哼一聲,險些跌倒在地。
“收攏到一起,背靠著背!”張秋扯著嗓子大吼一聲,瞬間背後就挨了一刀,張秋回過身就是一刀,那名小弟捂著臉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大叫著跪下去,手中的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淒愴的聲音大喊著:“我的臉,我的臉啊。”
張秋隻是稍微一愣,隨即又恢複剛剛的狀態。現在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跟你死我活沒太大差別了。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張秋揮舞著已經崩出幾道缺口的砍刀,浸滿鮮血的雙手死死的攥住刀柄,生怕在打鬥中脫手。楊羽大聲重複著張秋的話,聽到的兄弟們立刻往中間收攏。
一個更大的包圍圈形成,包圍圈的圓心是四十來個渾身血跡斑斑,殺紅了眼的殺神。激烈的戰況竟因為這一細微的改變而靜止下來。圓心中間,張秋和楊羽一左一右將蕊蕊護在中間,蕊蕊一隻手抓著張秋胳膊,一隻手牢牢地攥緊她那根棒球棒。用這個,蕊蕊砸傷了好幾個人的頭,一開始嚇得尖叫一聲閉上眼睛,聽到對方慘叫才睜開,後來已經習慣了看著對方挨打。
在蕊蕊身上,倒是沒有一處刀傷,全都是棍棒造成的紫青色淤痕,但有一點發生在她身上的絕不會發生在別人身上,就是有人湊近了扯他的胳膊想占便宜,這也是為什麼蕊蕊順利砸傷好幾個人頭部原因。
毛同穿過人群走到前麵來,但不敢靠的張秋太近。毛同的臉上布滿血汙,身上被刀劃開好幾道口子,衣服向外翻著,風一吹呼呼地晃動。毛同盯著張秋,冷聲道:“你還不知錯嗎,這樣,給我跪下,我饒了你們。”
“秋哥,堅決不能。”經曆了古城大戰的楊羽第一個站出來阻擋張秋,記得當初,張秋為了大家的安慰,差一點就給曾帆跪下。
蕊蕊一直抓著張秋的胳膊,聽到對麵的毛同這麼說,更是拉住不放,硬氣地說了一句:“秋哥,咱們死扛到底。”
張秋掛著鮮血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目光一一掃過站在自己身旁和身後的兄弟們,大聲問道:“兄弟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四十人震天價的呐喊。
“殺!”張秋高舉砍刀,第一個向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