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樓,我去洗手間,看到沈陽陽也在。
“在紀委幹得怎麼樣?比城管輕鬆多了吧?”我說。
“夏哥,紀委和我想得不一樣。”沈陽陽說。
“怎麼不一樣?”
“紀委是抓貪官的,這不會錯吧?感覺我們現在都和貪官成好朋友了。”沈陽陽說。“我們應該是貓對吧?”
“你的意思是貓和老鼠交朋友了。”我說。
“是啊,感覺挺沒意思的。”沈陽陽說。
“誰跟貪官交朋友?是老邱嗎?”
“不是邱哥。”沈陽陽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今天沒想到孟雅會來。”
“是啊,我也沒想到,是郭書記請來的吧?”
“肯定是郭書記了,劉水可沒那個能耐。”沈陽陽說,“她和我們一起吃飯,我感覺挺不自在的。”
“怎麼不自在?”
“我還是喜歡從遠處看她。”沈陽陽說。
“遠處看得更清楚是吧?”
“絕對的。”沈陽陽笑了笑。
“走,走吧。”我拍了拍沈陽陽的肩膀。
回到酒桌上,郭書記拉著女服務員的手,和她聊上了,問她多大了,哪裏人,家裏有幾口人,家裏有幾畝地,一陣噓寒問暖,像一個大領導下鄉似的。
“夏老板,我們撤吧?”老邱說。
“好啊,那就回去了。”我說。
“以後有機會多聚聚。”郭書記說。
“好的。”我說。
“那個,我送夏老板回去,你們慢慢吃。”老邱說。
我和老邱出了酒樓後,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問去哪?老邱說去陽光酒店。
“還要喝?”我問。
“那邊開了一個房,一個套間,今晚我們在賓館睡。”老邱說。
“我不住賓館,我要回家。”
“回什麼家啊,我有事給你彙報。”老邱說。
“什麼事?”
“到賓館在說。”老邱衝我擠眉弄眼。
到了賓館,電梯上了頂層。
一個套房,裏麵非常豪華,從大玻璃窗看下去,寧州繁華盡在腳下。“這是總統套房吧?你開這麼好的房間?這得多少錢?”我說。
“錢又不是我出的,昨天我就住在這了。”老邱說著從櫃子裏拿出一條中華煙,取出兩盒扔過來。“我給你拿橙汁喝。”
我拆著煙盒,“這房誰開的?”我說,“有茶嗎?我想喝點茶。”
“這房誰開的,你就別管了,我給你衝西湖龍井喝。”老邱說,“你知道嗎?昨天我就坐在這,不,我站在這,有一種躊躇滿誌的感覺,我邱寶豐從此有價值了,我覺得人就得這麼活著。”
“你是說住總統套房?”
“對,就是住總統套房,這才是他嗎的生活,我以前都白活了。”老邱說。“喝著啤酒,摟著美女,看著寧州的這麼美的夜景,昨天就像做夢一樣,真的像做夢一樣。”
“你讓我來,就是想讓我見證你住總統套房,摟美女?找存在感的吧。”我說。
“是滴,我住總統套房,摟著美女,我能跟誰說?為什麼國產自拍這麼火?你明白了嗎?不拍出來,那就是摟著美女衣錦夜行啊,我覺得宋朝的項羽同誌和我的境界不相上下。”
“你喝多了,項羽宋朝的?”我說。
“秦時明月漢時關。”老邱說。“項羽是唐朝的,一會啊,美女就過來。”
“就是昨天你摟的那個美女?”
“對,我給你說,這美女還是個美麗動人的少婦,她孩子三歲了。”老邱說,“她雖然生孩子了,但她那個頭長相可以和孟雅媲美。”
“看來你這生活挺滋潤的。”我說。
“相當滋潤。”老邱得意的說道,“一會這小少婦就被他男人開車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