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一個眼神,屋中本來看向別處的侍衛忽然齊齊摸上腰間利劍!尤其是立在言珍珍身後的,方才立在窗邊的侍從,更是在背後緊緊地盯著言珍珍,手中的花瓶慢慢舉起——

小溪在言珍珍對麵坐著,遠遠看見這一幕,急得瞪大眼睛渾身使勁兒就想弄出點兒動靜來,奈何她渾身上下依舊無力,好像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眼看那花瓶就要砸到言珍珍的頭上,言珍珍卻仿若未曾覺察到似的,忽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低頭起身,完美躲過那侍從差點砸到她頭上來的一花瓶:“哎呀大叔,真是不好意思,這說好了是上來聽曲兒的,卻不想吃了大叔您一頓美餐,真是勞您破費了。”

韓元眉頭一皺,使了個眼色,示意那侍從再找機會。

言珍珍來到香爐邊上撥了撥:“想不到大叔您看起來年紀挺大,這香爐裏的香薰倒是挺時髦的……”

小溪看見言珍珍撥弄香爐時候的小動作,頓時安靜下來——她那輕輕彈動的小指甲蓋兒,分明將什麼不明物體撣進了香爐裏。她曉得,郡主又在準備霍霍人了。

“時髦?”韓元倒是沒料到言珍珍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他不能理解的“現代”詞彙,難免好奇,想著如何逮住言珍珍的思路一時間被打斷。

“哦,就是很時興的意思,”言珍珍環顧四周,隨口道,“這屋裏怎麼連張琴都沒有?紅玉如何展現她的才藝?大叔,你可不能白花三萬白銀。”

然言珍珍話音未落,屋子裏的侍從忽然齊齊拔劍!

言珍珍仿若一下子懵了:“大叔,你這是什麼意思啦?怎麼好端端的,拔起劍來了?”

看她那雙無辜的杏眼光芒透亮,仿若當真無辜,純真無邪。

“九天郡主,想來你便是用這幅模樣哄得南楚皇室上上下下拿你做寶貝的吧?”見言珍珍被劍陣圍在正中如同待宰的小白兔,韓元終於撕下偽裝的麵具,冷冷道。

“什麼九天郡主,你認錯人了吧?”言珍珍佯裝無害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實則將周圍的環境看得越發清楚。

方才胡吃海喝的時候,她就把屋子裏幾個人都找清楚了——屋子裏藏了十二個人,分別在屋子的各個角落,四麵八方隻死死地盯著她一個人——能不被發現才怪。

而從目前現身的來看,才站出來八個人,顯然還有暗中打算隨時攔著她的。

看來這個韓元也不算笨,知道留一手。

“不要再演戲了!你這幅天真的模樣,騙騙那些小年輕還可以,在我這兒,卻行不通!”韓元眼神示意,那些侍從立即一擁而上!

“慢著!”言珍珍急喝。

那一聲淩厲,把那些劍唬得停住。

可劍陣雖停留在言珍珍的一步開外,卻已然將她圍住。那些利劍顯然都是提前磨好了的,閃著寒涼的冷光,看得一邊的小溪緊張地再次瞪大眼睛。

韓元在劍陣之外,看著言珍珍麵上一閃而過的冷然,心裏忽地一突。這種淩冽的眼神,竟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身上,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

然下一刻言珍珍眼中瞬間出現的淩厲瞬間消失,忽改央求模樣:“哎呀,既然你們都認出我來了,那我就沒必要否認了。我是九天郡主不錯。你們抓住我,無非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好處。你們……你們想要什麼,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替你們去做,隻要你們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