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鴇子見一切順利，立即掩著帕子曖昧地笑道：“紅玉姑娘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今夜誰有幸得紅玉姑娘垂憐呢？”
劉鴇子話音未落，便有小溪身邊侍女接腔：“媽媽，那就得看各位爺的誠意了……”
那侍女話音剛落，懂規矩的立刻喊道：“我出五百兩！”
“我出六百！”
“……”
於是乎，一場誰都不服誰的叫價開始了。
一轉眼，叫價很快飆到了兩千。
離舞台最近的廂房裏，縈霜冷哼一聲：“兩千兩！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這些人在這兒逍遙快活，卻不知外頭人間疾苦！”
封翊卻不搭話。他密切注視著對麵廂房的動靜。他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若是北疆使團和瓊羽國質子聯手……那麼今日的倚翠樓，便有大戲要上演了。
許久未曾見到如此有趣的事了。封翊朱唇輕勾，倒是一個從容的弧度。北疆之人近年來倒是活躍得緊，在南軒鬧騰還不過癮，又鬧到南楚來了。
“三千兩！”
對麵廂房忽而將臥棱窗拉起，露出一張傾國傾城令樓下女子尖叫的放蕩不羈的臉。
他那纖細的指尖，拈著一隻精致的紫砂茶杯，額前兩縷秀發顯出一絲慵懶的味道。那桃紅色的唇瓣輕輕勾起，便是一個誘惑人心的弧度。
小溪抬頭看見公冶蠡，像是看見了救星。然她那一臉感激，到底被麵紗遮擋。小溪心裏著急之餘，卻是有些想不明白今夜的事。
公冶公子分明是要幫助她的，難道公冶公子沒有發現她不見了嗎？
小溪咬了咬唇，心裏有些複雜。興許是她自己想多了。本來公冶公子到這等地方來，就是為了尋開心的。難道她不讓公冶公子競爭花魁不成？
可若是公冶公子勝出的話，她到底算是有救了。
“兩千兩！樓上這位公子出兩千兩！有沒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錢？”劉鴇子激動得仿若聽見銀錢的聲音。兩千兩，這丫頭可是個白撿的貨色！
而且，能坐樓上的，都是大款。才第一次叫價，便已然到了兩千兩，今晚，她怕是要發了！
“三千兩！”
果不其然，又開了一扇臥棱窗，就在公冶蠡的隔壁。一人麵無表情地舉手，淡淡道。他的頭上包著頭巾，看著像是北疆人。嘴邊的一撮小胡子，實在是太醒目的特征。
封翊品著茶，略略眯了眯眼睛。
“主子，此人正是北疆國叔韓元的隨從，想來是替韓元叫價來的。”縈霜在封翊身後道。
“北疆……瓊羽……”封翊輕輕放下茶杯，清澈透亮的眸子輕輕一彎，其中閃動的流光仿若天上的星辰淡淡閃耀，“真是有趣……”
封翊放眼看公冶蠡的屋子，並無他人在場。再看北疆的房間，隻看見開著的窗，那隨從堵在窗口，看不真切。
公冶蠡抬眼看向北疆侍從，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公冶蠡便再次漫不經心地開口：“四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