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翊看了眼言珍珍對麵的夢魘，好看的眉頭輕輕一皺。瓊羽國人？
縈霜亦是麵色一凜：“主子，屬下查過了，此人正是瓊羽國質子公冶蠡的貼身侍從，名叫夢魘的。”
“功夫比你如何？”封翊密切注視著街對麵的動靜。瓊羽國質子，北疆使臣韓元，同時出現在這裏，南楚又送來密信，今晚的倚翠樓怕是有大事發生。
隻是不知，這中間究竟有何聯係。
“此人以劍術見長，是公冶蠡的特等護衛，”縈霜細細觀察著夢魘，道，“縈霜未曾試過此人手腳，光從聽聞來看，未知深淺，縈霜不敢妄言。”
“公冶蠡來這梧州，是何目的？”封翊不信人人到這梧州都是為了南楚老巫而來。瓊羽國近年來一麵招兵買馬，一麵向南楚示好，恐怕居心不良。不過是想找棵大樹假意投靠好乘涼。等到瓊羽國強大，這些曾經的邦交友誼都可化為烏有！
“屬下半月前便注意到公冶蠡一行人了，隻是未曾發現其逗留梧州目的，實屬慚愧，”縈霜道，“對外傳言，是公冶蠡身體不適。”
“公冶蠡初出故國，因是早產兒，自小體弱……”封翊神色淡淡，看不出他的神色究竟如何，可他那流動著光芒的眸子，卻是閃著了然，“倒是個好借口。”
“是。”縈霜肯定。
“既如此，盯著便是。”封翊道。
“是。”縈霜應。然她的眉頭卻是皺起。盯著夢魘，豈不是要連著言珍珍一起盯麼？
*
街對麵，夢魘麵對如此冷靜的言珍珍，有些意外。
畢竟根據他掌握的情報，九天郡主言珍珍簡直就是個禍害，成天家和這個公主鬧掰和那個皇子幹架，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她仗著自己是天命貴女，欽定太子妃，將來的南楚皇後，便幾乎橫行南楚，實在是蠻橫無理。
興許，言珍珍有些小聰明，但在他眼裏，卻是不足為奇。畢竟如此女子，不通事理不學女術，形同無腦。
所以，麵前這個遇事冷靜頭腦清晰感覺敏銳的女子，當真是傳言中的無腦郡主麼？
以今晚言珍珍的表現來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言珍珍在被泄了內力的情況下，竟三逃倚翠樓。若不是他屢次給劉鴇子通風報信，言珍珍早就離開此地了。
方才在後院，言珍珍竟能想出火燒倚翠樓的法子置之死地而後生，可見她不僅擁有一顆聰明冷靜的頭腦，而且還很有勇氣和魄力，敢想敢做。
這樣的女子，若不是主子命令他引了去送給北疆使團來換取些好處，他都快舍不得這麼做了
畢竟，若言珍珍當真如傳言般沒心沒肺，怎麼會隻看一眼這小墜子，便認出這墜子的主人？而這墜子的主人，分明隻是她的侍女而已。
對待卑賤之人，她卻花了心思。如此女子，難得。
“郡主切莫誤會，我家主子也是無意間得到的這枚墜子的。小溪姑娘如今正在倚翠樓中，若是郡主就此離去，恐小溪姑娘就成了今晚的花魁了，”夢魘將手中墜子丟給言珍珍，“我家主子還讓我告知郡主，若是郡主想救小溪姑娘，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