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宇臣斂心收回了目光,現在陳祚與張伯的確還有口氣,但誰又能肯定他們能堅持到最後?
時間就是生命,唐宇臣也不想耽擱兩人的救治,且不說與陳祚之間的利益關係,單是張伯的那份大義,他都想要在第一時間讓著老頭得到救治。
就在此時,本是靜止的車子卻突然發動,緩緩駛向山下,卻是徐靜涵在看見唐宇臣將張伯救回,抱著同樣的心理想要盡快的將他們送往醫院而發動了車子。
“停車,讓我來!”並沒有因為徐靜涵的代勞而停下休歇,唐宇臣沾血的大手一揮,沉聲叫她讓出了位置。
唐宇臣不敢自誇自己的駕車技術有多麼的熟練,但他卻敢拍著胸脯保證,至少在速度上不是徐靜涵這些女人所能相比的,如果讓她駕車的話,恐怕還沒有到醫院,兩人就已經死翹翹的了。
這倒不是說唐宇臣看不起女人,而是因為他坐過徐靜涵的車,知道這女人開車很穩,就跟她的性格一樣,冷豔中顯得低調內斂。
聞言,徐靜涵微微一怔,卻並沒有交出駕駛權,但很快她就停下了車,移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顯然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駕車技術不行。
貓著身子來到駕駛室,唐宇臣雙腳齊動,掛檔的同時,離合一鬆,油門一緊,宛如龐然大物般給人壓抑的車子便如離弦之箭般飛馳了出去。
唐宇臣知道,或許那幾名保鏢之間恐怕還有幸存者,但他卻顧不了那麼多,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將陳祚兩人送到醫院。
或許,有人會說唐宇臣太過冷血,或許就是因為他的見死不救而令得一些本應該繼續活著的保鏢失去生命。
但是,此刻的唐宇臣根本就無暇顧及,這麼大一輛車,就算是把那些保鏢全部塞進來都行,但關鍵是他不敢斷定槍手有沒有離去,如果在自己反複救援中,那貨抓住機會的來一槍,那就真的是虧大了。
性命攸關的時候,唐宇臣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他沒有那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操,隻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賤人!
對此,唐宇臣並無半點心理負擔,如果說要怪他冷血無情,那還不如怪那些保鏢自己選錯了職業!
當踏入保鏢的行業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注定會有隨時被收割的危險,至於是什麼時候,那就看他們的運氣如何了!
車子狂飆而出,唐宇臣並沒有半點的停手,左手緊緊的抓住方向盤,右手飛速變檔,短短幾秒的時間就直接將車子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南山頂上的一段公路都是呈四十五度的傾斜,但唐宇臣卻並沒有因為是下坡而有所減緩車速,而是盡全力的猛衝,車子在他駕輕就熟的操控下宛如脫韁野馬,狂飆而行。
僅僅如此倒還罷了,下山之路不僅僅是斜坡那麼簡單,很多時候都還有一個個急彎,但這廝卻不管不顧,依舊控製著自己猛衝飛馳。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早一點趕往醫院,張伯兩人就會多上一分活命的希望,唐宇臣當然不敢有半點懈怠,完全是不顧一切的在進行奪命狂飆,隻想盡快趕往醫院。
由於車身過長的關係,好幾次,唐宇臣在漂移入彎的時候,車尾直接撞在了山崖邊上的防護欄上,但這廝卻並毫不在意,直接一腳將油門踩到極致。
唐宇臣能做到無動於衷,但徐靜涵與連心月卻不行,感覺到車尾與防護欄撞擊所帶來的震動,兩人本因悲恨交加而變得煞白的小臉上直接布滿了濃濃的驚駭。
相比之下,連心月還顯得比較鎮定,畢竟她已經坐過唐宇臣的車,漂移了足足好幾十次,而且她平常也很喜歡那種急速帶來的快感,因此隻是有些擔心而已,並沒有太過害怕。
至於徐靜涵,這往日讓人感覺冷淡知性的女人直接被嚇得花容失色,雙手緊緊的抓住護手,身子緊緊的依靠在座墊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廝給甩出車外似的。
作為知名禦姐,徐靜涵給人的感覺就是沉著冷靜,何時又有過這般急速的體驗?唐宇臣沒有把她的小心肝嚇出胸腔就已經算得上定力驚人了!
緊緊的抱著陳祚,陳欣兒的臉上寫滿了自責與愧疚,亦有擔憂與期盼,渾然沒有受到車身的影響,那雙靈動卻夾雜著悲情的眸子直直的停在陳祚的臉上,宛如石雕般巋然不動。
現在,陳欣兒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經在心中原諒了陳祚,原諒了他當初的所作所為,而非真的想要他去死。
正如唐宇臣所說,很多時候,往往都會在經曆之後才會知道其中的痛苦,才會悔不當初,這個時候的陳欣兒就是如此。
此刻,陳欣兒的心中並無其他,沒有對槍手的仇恨,沒有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能第一時間救治陳祚,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聽著自己開口叫爸爸!
唐宇臣已經將車速提升到了極致,但陳欣兒卻還是覺得太慢,太慢,她恨不得轉眼就來到醫院的門口,讓那些醫生將陳祚抬上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