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兩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宛如毒蛇般陰鶩的眸光緊盯著墨白塵:“倒是哀家小瞧了你?你的封印是誰給你解開的?哀家竟然半點都沒有察覺到,看來你處心積慮的說服哀家前往北越,最終的目的便是為此了?”
慈安冷笑了一聲:“倒沒想到真的讓你遇上他們,讓哀家來猜猜看是誰?是君驚瀾,亦或是容狄,又或是那個容郡王妃?能有這種手段,倒還真是讓哀家刮目相看。”能解除秘術還能不被她察覺的人,在她印象之中,便是曦氏一族中也隻有一人做到。
難不成,那個人亦還沒有死麼?
可這怎麼可能,若是她真的沒死,還早就替白塵解開了秘術,那她定也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肯定早就找上門來了。
絕對不可能會一直沉寂到現在。
“不管是誰那都與你無關,你隻要知道,不管你今日如何都注定逃不過便好,來人,給朕將他們拿下,有違抗者,格殺勿論!”墨白塵表情已恢複了淡然,顯然不想再與她多言,每多看一次那張冷漠的臉,亦隻會讓他的心更冰冷一分。
他話落的瞬間,整個皇宮四周出無數的弓箭手全都在同一時間探出了頭,包括那琉璃瓦上,金鳳台四周能隱人的地方到處都是,層層疊疊的將所有人都包圍在其中。
那禦廊之間,亦響起陣陣踢踏之聲,無數的人馬湧了進來,有侍衛,有穿著金甲的士兵,更有穿著黑衣的死士。他多年來所培養的所有人此次幾乎全都被調集了出來,分為兩部,一部暗中潛伏國寺外。
而另一部分自是為了在此時對付她!
“看來十三也被你控製了,既然你一心鏟除哀家不留半分母子情麵,那哀家自然也不必對你手下留情。”慈安鐵色鐵青,那些金甲衛都隸屬十三麾下,此刻墨白塵居然也能調動,發生了什麼已是不言而喻。
她做夢都未曾想到,不止墨白塵,甚至連墨十三也會脫離了她的掌控,難怪他們會在此時發兵,為的隻怕就是逼她有所動作。
當真是可恨。
慈安話落原本圍在她身邊的朱雀等人便已然有了動作,而與此同時那空氣也之中也傳來陣陣的波動,無數道黑影劃破黑色的夜空,如同一隻隻蝙蝠和幽靈般飛落在金鳳台的闕樓之上。
刀劍碰撞聲不時響起,銀芒火星四濺,鮮血更是四濺噴灑不息。
墨白塵並未去看打鬥,而是瞥了一眼靜靜站在金鳳展翅台雕台旁的慈安,身形一閃,腰間的軟劍也被拔出,明黃色的身形射破虛,空手中的軟劍也自劈出一道淩厲的劍芒,直直朝著慈安劈了過去。
那一擊足用了他十成的力道,眼見劍芒便要落在慈安的身上,將她一劈兩半,慈安卻是一直無所動作,墨白塵看得微微蹙眉,然則,就在此時,慈安卻是輕輕的一揮手,那金線暗織的繡袍拂動之間,卻是帶起一股凜冽的勁風。
劍芒被擊到潰散消失,墨白塵的身體亦然被掃中跌落在地。
扶著長劍站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墨白塵臉色極為冷硬連眉心亦是緊蹙在了一起,雖才一招而已,然則,高下卻是立現。他遠不是慈安的對手,她的武功出奇的高,他的全力一擊,於她來說卻是小兒科的玩意兒一般。
這是個讓人震驚的事實,堂堂一國深宮太後,卻是有這般離奇高強的武功,又怎麼能不讓人驚奇?
“你以為就憑這些人就可以阻擋哀家,甚至是殺了哀家了麼?哀家十月懷胎生下你,卻不想你竟敢朝哀家揮劍?白塵,你太讓母後失望了,既然你這麼想殺了哀家,那就讓哀家送你走,便如哀家帶你來到這世上一樣!”
慈安一步步走向墨白塵,聲音極為冷戾,恍若未覺四周的殺伐之聲。無數的箭矢從半空之中全都瞄準射來,然則卻無一支能近她的身。
那箭矢方射到慈安周圍便似遇到一層透明的阻滯,全都紛紛墜落在地,就像在她的四周有著一層透明的保護罩一般。此一幕,讓墨白塵眼瞳都是狠狠的一縮,臉上布滿了不敢置信。
以氣化形,凝成實質!
她的武功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高,竟然已至化境,那是所有習武之人窮極一生都難以達到的境界,可他的母後,一個深宮太後,卻偏偏就有這麼般高的武功造詣,又怎能不讓他覺得驚奇到難以置信?
以她這般的武功,便是他安排的這弓箭手與死士,還有這皇城外所有的士兵全加起來整整五萬人,也不一定能攔得住她,更何況在她的身邊還有一批死影子侍衛保護。這也難怪到了此時此地,她竟然還是那般的有恃無恐。
“到了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可惜的是後悔已然遲了,不管是誰,膽敢背叛哀家的,哀家都絕然不會放過他,哪怕是哀家的親生兒子,也一樣!”慈安字字句句都冷戾無情到了極點。
她說著冷冷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五指成爪扣向了墨白塵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