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
疼痛過後,鼬的意識終於聚攏,有什麼東西把自己的精神包裹起來,身體的變化他還沒有精力觀察。倒不是擔心什麼,“鴉”是他從美琴那裏繼承的通靈獸,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鴉之間有個特殊的契約,但裏麵的內容他們都不曾提起。現在這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家過世已久的母親大人是不是鬼之國嫁過來的巫女。。。。。。
精神消耗殆盡的鼬沒法從詭異的“重生”事件裏分析出有用的情報,最後感覺到身體浸泡在暖融融的液體裏,左右不了疲憊的腦殼,陷入沉睡!
很長一段時間裏,鼬依然覺得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很短,如果不是後來身旁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讓他察覺這裏並不是他一個人,估計他會以為自己躺在大蛇丸的營養劑裏等著成為某禁術的肥料!於是醒著時鼬會惡作劇地努力蹬蹬腿、擺擺手,以求掃到身邊那軟乎乎的肉團,然後糾結自己的幼稚動作,往心裏默默掛黑線。
大部分時間肉團都是安安靜靜的,小幅度的動作都很少。鼬勉強能聽到外界模糊的聲響時,肉團倒是開始翻身了,狹小的空間裏,不一會位置神馬的都隨浮雲的變化而變化了。
最近一段時間醒著的時候,總有懷念的、悲傷的、不舍的。。。。。。各種情緒環繞而來,想了很久才確定應該是現在的母親遇著些什麼事,但他還什麼都做不了——自己和那一團還沒出生呐!
—————————————於是,小包子在暴力群毆裏出生了——————————————
陣陣殺意從虛弱的藍發女人的結界外滲入,蠶食著逐漸薄弱的保護圈。殺氣的釋放,會給強大的敵人警覺和反擊的機會,但對弱小者來說,足夠摧毀這個人的精神,甚至肉體。忍者或殺手這類人對殺氣是最敏感的群體,更遑論宇智波鼬這個S級叛忍。
兩分鍾前的鼬從來不覺得自己被“命運”這讓人胃痛的詞折騰得多可憐,多無奈,多讓人忍不住暴躁;現在的鼬就是內心想找“一樂”的老板要碗海帶麵條都沒力氣——結界外的殺氣把他原本出生時就卡了一下的虛弱身體壓迫得氣若遊絲。鼬默然,他開始想是不是曾經的殺戮讓自己被“體罰”了如此之久——從名為宇智波鼬的忍者到現在還沒有名字的人生。
所謂的“卡了一下”,鼬回想起來就下意識地想撫額。那時睡意正酣的鼬殿感覺到周遭逐漸強烈的壓迫感,不大的空間不停地收縮擠壓。鼬聽著女人痛苦壓抑的□□,旁邊那團似乎仍然沒啥反應,於是,條件發射一般,順著擠壓的方向,一腳把那團不知名生物踢了出去。等到自己卡在某處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那隻,竟然搶了自己“大哥”的位子。。。。。。(鼬哥的神經也是強悍的!)
好不容易“爬出來”的鼬還沒表示性地哭上一聲就被濃烈的殺氣刺激得呼吸困難,身邊的另一團情況不明。意識又一次飄遠,這次的背景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內容他不明白,也沒時間明白,他知道自己又死了——被剝奪生命的感覺如此熟悉,他等待著再次陷入那讓人絕望的虛空。
然而事實是——鼬飄在空中,看著那個美麗的藍發女人漸漸消失,隻剩下男人掌中的一根腿骨和一枚草籽。。。。。。呃?草籽?!鼬嘴角直抽,很好,他現在很想看另一團長什麼樣子!
沒什麼好猶豫的,鼬浮著的魂體向小包子和自己的屍體靠過去。隻是還沒等看清,鼬就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扯下去。。。。。。
周圍一大片藍色小草突然瘋狂生長,繼而迅速纏上鼬的身體,包裹得密不透風。能量平衡被打破,草繭的四周形成好幾個能量漩渦。隻片刻,那些草竟瞬間失去了所有活力,枯萎了。而中央已成灰的草繭裏,找不到那被裹起來的弱小軀體。。。。。。
突然失去意識的的鼬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男人陷在失去妻子的絕望深淵裏無法自拔,沒有注意到這邊。隻有唐三,通過模糊不清的視覺,目睹了自家兄弟消失的全過程。在找到那個與自己骨血相連的弟弟之前,唐三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那粉嫩的嬰兒被突然瘋長的藍銀草吞沒、消失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