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人老爹的麵偷吻別人女兒,這種事李木羽就是臉皮再厚也做不下去。
“你這是要走了嗎?”李木羽看著老人問道。
死過的人往往都會看淡一切,更何況已經真的死去的人。
張筱的父親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女兒眼裏滿是慈愛,更多的是愧疚。那個時候自己做的一切,讓女兒受了那麼的罪,作為一個當父親的,愧疚終究是難免。
知道老人想的什麼,李木羽輕輕搖了搖頭說:“一切都過去了,做出那些的終究不是你。”
這一刻老人笑了,身上的流光越來越淡。
李木羽知道他要走了,他終於看到一個人,從人到鬼,從鬼到醒悟。
一朝頓悟化解前生善惡,這也是一種悟。
“你不準備給她說些什麼嘛?”李木羽看著這位即將離開的父親,心裏終究是不忍心。
看著李木羽,張筱的父親搖了搖頭:“有你在,我放心了。”
那模糊的溜光一刹那間化成漫天飛舞的瑩光,仿佛一隻柔和的手拂過張筱的臉頰,帶著一種祝福慢慢的逝去。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夜,依然孤寂而清冷,李木羽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大街上。
一隻手摸著胸口感受著心髒有力的跳動聲,忽然一種疑問:“那是夢嗎?”
“當啷!”監獄的牢房的鐵門被打開了,瘋子戴著手銬被兩名警察押著。
進來已經第二天,終於有人來看他了。
鐵窗外來的不是別人,是黑鱔,隻有在夜晚才能看到這個孤獨的家夥。
將瘋子鎖在座椅上,這人實在太危險了,已經被局裏定下了極度危險的標簽,自然待遇也會格外的特殊。
“他們給你加腳鐐?”黑鱔歎氣的看著瘋子。
瘋子嘿笑了一聲,咧咧嘴露出那森冷的白牙:“有煙嗎,憋死了。”
似乎知道瘋子需要什麼,黑鱔無奈的笑了笑,將一隻煙點著吸了一口塞給瘋子。看著如同餓了幾天的餓死鬼,貪婪的吸允著每一絲的煙氣。
“我記得你戒煙了。”
對於黑鱔的疑問,瘋子隻是嘿笑道:“那都是為了騙那娘們,可惜那娘們不上當,哎!”
瘋子說的那娘們黑鱔知道,但每每一想起這對冤家對頭,黑鱔頭就一陣大,看著抽煙的瘋子,黑鱔忽然嗬嗬笑出聲來。
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那天……”黑鱔還未說完,瘋子就接腔了。
“我沒殺人!”
黑鱔認真的看了眼瘋子,笑容轉冷冰冷的丟下一句:“我知道了!”說完拿起帽子轉身走出探監室。
有時候,一些事情隻需要一句話就足矣。
黑鱔走了,瘋子貪婪的吸盡到嘴裏的一根爛大街的三七煙,這是一種饑渴到極點的渴望,也是一種灑脫。
走出警局,許若雲已經等在外麵了。
沒有客氣黑鱔直接上了許若雲的車,警車緩緩的駛出,行駛在幽靜的夜路上,聽到窗外沙沙的聲響,像風又像綿綿細雨。
“他沒殺人。”黑鱔冰冷的說完,從兜裏翻出一包揉的有些皺皺巴巴的三七煙盒,用那修長而帶著發黃指甲的手給自己點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