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笑著邊指著替身,一隻手還誇張的拍著桌子:“你在給我講笑話嗎,莫非你最近在吃齋念佛,準備去追隨人地藏王菩薩?”
聽到瘋子的話,替身也不鬧,反倒詭異的看了瘋子一眼哼道:“莫非你真當鬼就不能念佛?”
鬼念佛,瘋子愣住了,他想笑但看替身這又不似作偽。
“你念佛,下麵三個人怎麼說?”瘋子冷笑了起來。
“一個好色老板想欺負柔弱的公司女職員,女職員為了反抗殺了老板,所以她害怕慌慌張張的掛上了窗簾拉繩;至於那個欠了幾百萬上吊自殺的好像是因為有份保險,據說收益不錯,我就順手幫了他一把。我這是善解人意,都說送佛送到西,我不過是幫他們把他們想的完成了而已。”仿佛在闡述一件極其普通的事,完全沒有把剛剛結果了三條人命當回事。
瘋子眼神變的冰冷的嘿道:“這如果是念佛,我看那些劊子手都是最虔誠的佛陀了。”
說著瘋子拿起茶杯就砸了過去,當啷一聲脆響,茶杯碎了,燈也滅了,一片黑暗中替身鬼笑一聲。
“別衝動,我們還可以談談。”
替身的聲音慢慢的遠去,瘋子拔腿就追,卻不知冰冷的三樓一雙詭異的眼睛在看著這一切,唇角忽然露出一抹冰冷的譏諷。
五樓同二樓還要高檔些,一踏入房間,腳下仿佛一軟,踩住了什麼?
瘋子一低頭看到的是一張慘白的人臉,雙眼圓睜舌頭吐的老長,再往前走一步還是一個死人,如果說二樓和三樓那不過是開門見山的一個招呼,那麼五樓就當真是屍山人海。
瘋子想跨過去,卻發現褲子被人絲絲拽住了。
一個一臉血汙的女人,圓睜著眼用那塊要斷裂露出森森白骨和肉筋的手死死的拽住瘋子,那森白的牙齒也張開著要爬過來撕咬,遠處一聲聲衣服擦著地麵攀爬的聲音。
“行屍鬼?”瘋子舉起右手的手杖狠狠的砸下,敲碎了那女人的額頭,飛濺的鮮血讓瘋子忽然覺得那裏有些不對。
頭上受到重擊那拽著褲腳的手依然沒有鬆開,在黑暗中瘋子的目力還是不錯的,一眼看清門邊一柄邪插門縫的短刀,一把抽出狠狠的劈下。
眼前一抹慘綠劃過,瘋子爆喝一聲:“那裏走。”
腿部順勢發力帶著那女人殘斷的手臂上飛濺的鮮血衝了過去,丟杖換抓。
一把扼住那慘綠人影的脖頸,細細軟軟的有些細膩的光滑,這是一個女人的脖子。
沒等瘋子看清抓住的是誰,一雙慘綠帶著尖指的手就呼的撲麵而來,陰森的勁風讓瘋子身子猛的後仰,臉上依然一片火辣辣啊的。
抓不住臉,手的主人開始抓向瘋子的手臂,尖利指甲一根根的刺入瘋子胳膊裏,一滴滴的鮮血碰觸那慘綠的鬼爪發出嗤嗤的聲響,仿佛生鐵碰觸了高濃度的硫酸一般。
濃煙滾滾瞬間燒的那鬼連連尖叫,痛苦讓那細滑的脖頸開始掙紮的扭動起來。
“從來處來,從去處去,塵歸塵,土歸土。”瘋子低低的念誦著,扼住女鬼脖頸的手力量更大了,一聲聲咯咯嘣嘣的脆響,仿佛腐朽的老木被扭碎的聲響。
忽然下麵一陣喧嘩聲。
“快!人就在上麵。”
瘋子忽然愣住了,狐疑的看向樓口,心裏更是驚駭道:“警察!”
鬼會遁形,狩鬼的人那裏不懂得障眼法。
一抹慘綠的青葉輕舉眉心,一葉障目。
燈亮了,大廳裏慘烈的場景讓進去所有警察都驚呆了,膽子小的更是開始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全辦公樓的人都死完了。
“有凶器,凶手留下了凶器。”瘋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杖。
“法醫!”有人高呼了一聲,接著又有人驚呼道:“還有一個活的。”
“活的!”瘋子驚駭了,扭頭看向那原本脖頸已經被拗斷的女鬼,瘋子眼瞪直了,嘴裏喃喃自語著:“不可能。”
脖子被扼的青紫的艾小姐劇烈咳嗽著,手指著牆壁的一角,驚恐萬分。
下意識順著視線舉槍警戒的警員忽然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牆壁裏衝了出來。
沒有看那些警察的憤怒、恐懼的戰栗以及那烏黑的槍孔,瘋子想看的是身後。
那有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