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羽能走回去自然是讓兩個人架回去的,黑白無常安頓好李木羽嘴上更是不由的抽了抽。
“什麼時候咱家成了別人家的保姆?”抱怨歸抱怨,意見真心的不敢去提,畢竟能讓那老頭欠個人情,這他媽是好事。
完成了差事自然是要回去複命的,隻是看著那套漆黑的衣服,黑白無常嘴角都沒來由的抽了抽,但委實真心的不敢去動。
站在香雲山頂,孫景堂看著漆黑的天空,又俯看著已經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家”,該離開的時候終究還是要離開。
一指渡半湖,憑空造高手,孫景堂會,但他不會這麼做,那是在害李木羽。
他所做的無非是留給李木羽一個種子,或者說是一份記憶。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孫景堂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世人人皆知陰河灌人間,百鬼夜出行,路上皆死骨,遊魂慘兮兮。卻沒有人知道,陰河灌人間,群鬼聚閻羅,始從幽冥來,萬鬼皆瘋狂。
人間不過是地府之戰的倒影罷了。
夜風中,黑白無常一臉嚴肅的恭敬拜下。
“陰司執法使黑(白)無常君使,拜見東城幽皇殿左起將軍。”
在人間孫景堂隻是一個得到老鬼,在陰司卻是征戰天下的左將軍。
一道天光破雲而打在孫景堂的額頭,一個古怪的字符仿佛是印記一樣打在孫景堂眉心。
一時間香雲山的陰氣瘋狂的湧動起來。
看著這滿山陰風的陣勢,讓黑白無常看的咋舌不已,也是恍然大悟。
“難怪這老頭看來弱不經風,原來他老人家早就到了,隻是一直將力量壓製分散在這群山之中。”黑白無常互相看了一眼,都從裏麵看到彼此的驚愕。
如果不是為了李木羽,孫景堂完全可以繼續壓製這力量的爆發,但那一指渡去了孫景堂的陽世之年,讓陰氣提前發作,從此再不可踏入陽界半步。
劇烈的風暴而風眼裏就是孫景堂,原本白發虛張布衣枯槁的身軀慢慢的變的結實了起來,那刀削斧刻的臉更是帶著沉穩而彪悍的氣質,這那裏是一個百十來歲的老頭,這明明就是一個正值壯年的雄壯漢子。
周身環廝的陰風慢慢凝固,一套猙獰的戰甲慢慢浮現。
“戟來。”隨著孫景堂喝聲,那高高聳立的石碑猛然爆裂成四散飛濺的石粉,一把烏黑透亮的方天畫戟就在一陣歡悅的顫抖後離地而起。
拿著方天畫戟孫景堂當先一步踏入陰界,臨進門時冰冷的哼笑了一句:“那百鬼戰衣是我這當師父留給徒弟的禮物,若是誰想動上一動,莫怪我閻羅殿前不留情。”
一聲冷哼直嚇的黑白無常打了個哆嗦。
“百鬼戰衣如鬼王親臨,著百鬼戰衣者皆可為我人界鬼巡。”這是十殿閻羅所立下的規矩。
被孫景堂一句道破了私心,黑白無常可不敢再打什麼馬虎眼,要知道就是強行剝了李木羽的百鬼戰衣,那也是徒然的。
孫景堂又怎麼會不做手腳,這老頭要是真發起瘋來,恐怕王上隻能先將自己這小鬼拉出平民憤了。
巨大的閃電伴隨著響徹震天的雷鳴,巨大的光柱狠狠的砸在香雲山頂。
“師父!”一滴眼淚慢慢的滑出眼角。
仿若夢囈,豈知心有想必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