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打在李木羽的額頭,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楊雪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看著這個剛剛十歲出頭的小女孩,李木羽心裏沒來由的一軟。
小女孩穿著粉紅的公主裙,一手提著裙擺一邊小心翼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臉上更是帶著一股緊張混跡著一種期待的興奮。
雖然事情的始末李木羽已經大致猜到了,也知道這完全是一場鬧劇,但讓李木羽跟一個孩子生氣他做不到,看著小女孩進門李木羽反倒裝起睡來,他想看看這丫頭想做什麼。
王暮雪悄悄的帶著她那些黑衣保鏢站在門口,前者一臉無奈和苦笑,後者則完全一臉的戒備和羞愧,叫人一個毛頭小子放倒了他們四個隊員,這臉丟的有點大,回去被往死裏操練都是輕的,一想到這裏幾人算是把李木羽恨的牙癢癢,更擔心回去之後那種地獄般的操練會變態到什麼地步。
楊雪嵐蹲著身子,用白嫩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李木羽的鼻子,靈動的大眼睛更是睜的老大,而小舌頭則興奮的吐著,仿佛是得到了一個好玩的大玩具一樣。
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睡的李木羽,故意仿佛剛睡醒一樣睜開了雙眼,比之昨日的虛弱,此時李木羽的眼眸亮如星辰,眼眸裏多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這一大一小兩個眼睛一對到一起,現實一聲“啊”的尖叫!
正逗弄好玩的楊雪嵐猛然看到李木羽睜開了雙眼,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隻驚的那些黑衣人緊張的隻差從腰間拔出槍來,卻被王暮雪一個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廢物!”齊清冰冷的罵道,一時間剛準備逃出腰間手槍的保鏢臉上頗為尷尬的一紅,卻是沒法爭辯的,這種條件反射的職業道德確實沒地說理去。
小心的關上門,隔著窗戶看著賴在李木羽懷裏嬉笑打鬧的女兒,王暮雪眼神裏忽然多出了一抹溫柔,要知道這丫頭自小沒什麼玩伴,能跟一個陌生人走這麼近倒是第一次。
“小姐,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吧。”說話的是齊清,要知道嵐嵐那可是金枝玉葉,這李木羽是什麼,不過是一個鄉下的小癟三,雖說李木羽也是住在縣城的,但比起華夏中心的燕京,說他是鄉下小癟三也不算多麼誇張。
王暮雪那裏能不明白齊清想要說什麼,隻是冰冷的搖了搖頭,冷笑道:“你想讓我怎麼做,我現在如果強行把嵐嵐拽走,這丫頭天知道會恨我倒什麼時候。再說我看那孩子還不錯,這次事了了我也當欠他一個人情,將來就送他一份前程,將來嵐嵐大一些總需要個保鏢的,我看那孩子合適。”王暮雪說完忽然收起臉上的笑容轉而冰冷的問道:“香雲山的事可有線索?”
一座山一夜之間變成了深邃的溝壑,這不是世界奇聞,而是奇恥大辱。
孫景堂變相就等於王家的祖宗,祖墳被一夜之間蕩平了,這樣的事王家豈能忍受。
“查過了所有目擊證人都指出昨天有雷電劈在香雲山,而且咱們也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恐怕真有可能是天災。”齊清小聲彙報著。
知道王家每年都來祭拜孫景堂的不少,但知道孫景堂的埋骨地就在香雲山的還真沒有,就連齊清都不知道這裏麵的內幕,自然沒認為這裏麵有多麼嚴重,卻那裏知道“天災”二字多麼的刺耳。
聽到“天災”兩個字,王暮雪忽然冷笑了一聲卻不再言語,隻是看了一眼病房裏的女兒後說:“老爺子催了,下午我們回京。”
有聚必然有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