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點點頭,神情陷入一種深思,曾凱文說,沈昕對弈城的決定,並無任何刁難,相反還替他收拾好行囊,鼓勵他去為展豐集團奮力一搏,倒是個識大體的姑娘。
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有意整垮展豐集團,這個非常時刻,撒沷打混地拖住陸弈城就是上策,畢竟以陸弈城現在對她的癡迷,絕對是可以要美人不要江山。
想著咖啡館中的偶遇,識人先看眼,那個女孩絕對不是心思歹毒之輩,相反,還非常聰慧善良,而弈城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是他自成年之後,在他臉上不多見的,做為一個母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孩子幸福來得更重要。
隻是,她這麼恨丈夫必然是事出有因吧?應該告訴陸遠豐嘛?
她磨了磨手上的紙條,那是陸弈城寫給她的地址,若有所思。
而沉浸在自己心情中的陸遠豐卻開心地說道:“弈城終歸是我陸家的孩子。一個外人,怎麼可能離間得了我們數十年的骨肉親情!”
見坐在梳妝台前的妻子,並沒有如往常的塗塗抹抹,而是靜默不語,於是,問道:“你怎麼了?”
黃英收起紙條,說道:“遠豐,你知道沈賢年的近況嗎?”
“……”陸遠豐腦一片空白,隻知道,從自己入獄之後,這位老弟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過來探望過自己一次,期間聽趙允龍提過,他好象移民去了瑞士。他無情無義也就罷了,卻還教養了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兒。
於是,憤怒地說道:“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望著重重關門,進入書房的丈夫,黃英歎了口氣,或許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展豐集團的狀況,較之六年前更加的糟糕,他們一家人更需要齊心協力。
展豐集團的年中報是在八月初的某個淩晨公布的,隔天一早,所有的股東都應通知聚集在了展豐集團的會議室。包括久末出麵在展豐集團任何高層會議上的老董事長陸遠豐夫婦,也不避嫌的來了。
因為,陸遠豐在前期就已經‘友情警告’過各大股東,這個時刻,誰也不應該做展豐集團的叛徒。
大家打過招呼後,沒有過多熱情,因為懷著沉重的心思,除了三三兩兩地私語,大都不由自主地翹首凝視著什麼都沒有的大屏幕,隻有在九點半恒生指數開盤後,展豐集團年中報的反應才會在股價上真正體現。
在這股價已經連續下跌了20%的今天,所有人的心都是忐忑而糾結的,賣掉不甘心,持有又心慌。
這一年,陸弈城上任後,無論在營業收入,現金流還是利潤率上,都是最高的。但曆年來的壞賬儲備,因為中鋼鐵這一個項目的壞賬確認,全部在這個財季報表中抵銷還不夠,展豐集團的損益報表中的淨利潤一項,出現一個曆史上最難看的數字,最低值。
此時,他們的目光紛紛地望向除了陸氏之外,展豐集團的最大持股人--陳傑恩。
按理說,若論虧損,SD資本無疑會是最大的,因為他們入股的時間最近,相較而言,轉股的成本是最高的,份額在他們之間也是最大的。如果他都不放手,他們並可放心的跟一跟,畢竟,陳傑恩金牌投資手的名號也不是隨便得的。
錢來來不顧陸遠豐的眼光,偷偷地問陳傑恩:“陳總,你們SD資本是怎麼想的?”其它股東便不約而同地看各他們這邊,期待著陳傑恩的答案。
做為創始股東之一,這樣子問一個後來投資者,實在是不合時宜,陸遠豐冷哼一聲,錢來來便嗬嗬兩聲,坐回到位置上,但心裏仍舊是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