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和悅悅這一頓吃得很飽,難得來一次這樣的地方,不吃個夠本都覺得對不起自己花的銀錢。悅悅幾乎都有些吃撐了,笑說:“要是我們帶了裝東西的食盒就好了,不用我們一個勁兒往肚子裏塞,吃不下的就都裝進去帶回家多好。”
筱雨笑著點頭。
悅悅又羨慕地往二樓三樓望了望,說:“咱們小老百姓是沒可能去這上麵用飯的,聽說上麵供應的飯食更有花樣更好吃呢。”
“弄那麼多花樣做什麼,能飽腹就行。”
筱雨擦了擦嘴,擱下筷子說道:“悅悅,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悅悅忙點了點頭,叫來小二算了賬,有些肉疼地付了錢,低聲說:“下次來這兒吃飯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悅悅挽住筱雨的手,像是怕自己戀戀不舍鬧出笑話似的,拽著筱雨出了會賓樓。而筱雨則自動忽略了和餘初又碰見的事,跟悅悅自然一字沒提。
會賓樓二樓廂房,樊城正仔細跟餘初說著京外的事情。
“京內各事有衛應為公子打點著,也是滴水不漏的,隻是最近傳到屬下手上來的消息,恐怕公子也當注意注意京外的事情。”
餘初低應了一聲,啜了口茶道:“除了姑姑進京之事,還有何事?”
樊城頓了下道:“公子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妨礙京中的事嗎?”
餘初便笑了:“姑姑為人精明得很,在陳家這些年,更加將利益平衡學了十足十,她都已經是做人祖母的人了,就算是來京,為的也大半是兒孫之事,不用太掛心。”
樊城頓了頓道:“但陳夫人好歹是大老爺的親妹,又是國公爺唯一的嫡女,說話總有些分量。大老爺要是拉攏了陳夫人在國公爺耳邊吹吹風,隻怕國公爺的心也會朝著大老爺那邊兒偏了去。到時候公子還沒及冠入京,隻怕這爵位……”
餘初更是笑了:“姑姑入京不和大伯那邊兒鬧起來就不錯了,哪還能讓他拉攏了去。”
樊城不解:“這是為何?”
“姑姑從五年前就沒有再入京,書信往來也避開了問候大伯一房,這些你可曾查過?”
樊城頓時一愣,有些羞慚地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利,這些消息屬下並不知道。”
餘初笑了笑,也不責怪樊城,隻道:“京外諸方麵的事你都要兼顧,比不得衛應隻需要盯著京中一塊地方就好,這些瑣碎的小事你不記得也是正常。不過——”
餘初話音一頓,聲音裏陡然帶了點兒嚴厲:“積少成多,有時候一些小細節,足以影響全局。”
樊城腦門上頓時滲了些汗,忙點頭道;“公子說的是,屬下今後一定更為謹慎仔細。”
餘初點了點頭,道:“姑姑那邊你不必盯著,若是還有疑問,你就自己深入了解去弄明白吧。現今最重要的不是京中那一塊,南方江夏國內亂的事情才是你該盯著的頭等大事。”
樊城皺眉道:“公子,江夏國之亂對公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公子及冠迫在眉睫,及冠之後公子回京才是重中之重……”
“非也。”餘初看了樊城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樊城,你做事還是稍顯得浮躁了些,想問題也並不全麵。你不妨試想一下,一個離家十年的公爺府小爺,及冠後回府,沒有任何憑仗和建樹,能有什麼樣的待遇?”
樊城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