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卉寧的精神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她看著唐可的目光中淬滿了惡意。
“該死的是你們!你和高子月,憑什麼?你們哪點比我好了,為什麼你們如此輕易就得到了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的東西。”她斯裏歇底地吼道。
沒等唐可回答,她轉頭便換上了一個溫柔的表情看向張彥。
“阿彥,我是真的喜歡你,希望能長長久久和你在一起,為你生兒育女。我承認,我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想著你是啟東商業的太子爺,做你女朋友能夠滿足我的虛榮心和物質需求。但是阿彥,你真的很優秀,也很有魅力,我是真的愛上了你。我愛你啊!”劉卉寧說得聲情並茂。
被定住的張彥看著劉卉寧那一半人皮一半麵具的臉上露出那副委屈又深情的深情,隻感覺一陣反胃,差點當場吐出來。
“快走,快走。”他拍拍李元煦的肩膀說道。
李元煦太陽穴直跳,張彥那小子的模樣完全把他當做古代代步工具(俗稱:馬)了。
“別以為你現在不能動我就讓著你!”李元煦咬牙道。
張彥“嘿嘿”笑了兩聲,“快走吧,大哥,算我求你,我可不想跟這個醜八怪結婚。”
他聲音很輕,但耐不住現在的劉卉寧早已超出了“人”的界限,她耳聰目明,將張彥和李元煦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發出不似人聲的哀嚎,“該死!你們都該死!”張彥一下子戳中了她最痛的地方,一下子引得她怒氣大盛。
她的頭發如同瘋狂生長的藤蔓一樣,向著李元煦和張彥的方向蔓延。
唐可一驚,以身旁大樹借力,身子高高躍起,手中的桃木劍狠狠向劉卉寧的頭發劈去。
“刺啦”一聲,好似絲綢撕裂的聲音,劉卉寧的頭發被唐可的桃木劍劈成兩段。
“快走,你不是她的對手,我可不想死。”劉卉寧的臉上麵具蠕動,發出沙啞幹澀的聲音。
“走?我不走,張慧慧的死警察已經查到了我的頭上,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享受了我這麼多供奉,也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你不是號稱無所不能嗎?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幫我成為張太太嗎?你該實現承諾了!”
一張臉上,麵具和人皮對話,半張瘋狂半張膽怯的麵容顯得萬分詭異。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我要和你斷了契約!”那沙啞的聲音尖叫起來,半張麵具蠕動的速度加快。
唐可將桃木劍插在地上,雙手交叉,立在原地,冷眼看著劉卉寧。好像不用她出手了。
“怎麼回事?”聽著劉卉寧和深淵惡魔一個比一個重的哀嚎聲,李元煦拖著張彥走到了唐可身邊。
唐可甩手替張彥解開了定身咒。
“鬧內訌了唄,深淵惡魔這生物最是膽小怕事,而且這一族的戰鬥力不強,永遠不會和強大的敵人正麵交鋒。所以它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但劉卉寧不樂意,一人一鬼就吵起來了唄。”她笑眯眯地說道。
張彥的眼睛眯了眯,“強大的敵人?”
他懷疑地看了唐可一眼。
唐可挺了挺胸膛,“我不像嗎?”
張彥笑笑,“像,非常像!”他同情地看了李元煦一眼,娶了這麼一個老婆回家,就是想腳踩兩隻船……啊呸,他怎麼可以懷疑他兄弟的人格。
“你就這樣看著?”張彥繼續追問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管他們誰獲勝,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唐可笑眯眯地說道,顯得十分自信。
“對了,給派出所打個電話,就說張慧慧的案子,罪犯馬上可以落網了。”唐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張彥說道。
張彥指了指自己,“我?”
唐可嗤笑一聲,“不是你是誰,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收拾,或者你不叫警察,自己上?”
張彥撇撇嘴,嘴裏一邊嘀咕著,一邊乖乖掏出了手機。
另一邊,劉卉寧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唐可眉毛一挑,看來是有結果了,她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也是,深淵惡魔再不濟,對付一個凡人想來是綽綽有餘的。
唐可將手放在了插在地上的桃木劍劍柄之上,她正想動作,隻見劉卉寧的氣息突然大盛,而深淵惡魔則發出了一聲哀嚎,“你瘋了,你吞噬了我便喪失了做人的資格,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劉卉寧半張臉上的麵具片片剝落下來,露出了她另一半粉嫩得好似新長出來的肌膚。她臉上露出一個癲狂的笑容,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