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本官留在宮中多有不便,董侍中,本官先告辭了!”
好容易應付了董昭的糾纏,董承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府宅。沒過多久,一駕式樣普通的馬車停在車騎將軍府外。
“走,去城南!”董承一身布衣,見四下無人,匆匆的跳上車轅,車把式一甩馬鞭,那馬車立即飛馳起來……
來到城南的一處廢舊的民宅,董承小心的依著暗號把門敲開,一進門,這廢居中卻與外麵看上去的廢舊明顯不同,陳設雖說不上華貴,卻很是趕緊征集,幾個身穿布袍卻儀表不俗之人正跪坐在席上,見董承進們立即圍攏過來!
隻聽眾人七嘴八舌,迫不及待問道:“董車騎,此次進攻,陛下怎麼說?”
“陛下……哎!陛下不願意與我等共謀……”想起在宮裏的挫敗,董承沮喪一歎。
一個身形高壯的中年男子性子最急,搶先問道道:“陛下不願意?為什麼?董車騎難道沒有和陛下說反張遼聯盟的事情嗎?這可是個大好機會,陛下怎麼會拒絕?”
另外一個麵容清臒的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道:“這還用說嗎?定然是陛下貪圖享樂,早把這大漢江山拋到一邊……”
董承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道:“王侍郎慎言,陛下胸有城府,怎會如你說的那般?依我觀之隻是太謹慎了,不願隨便冒險。”
另一個身形敦實,留著三縷須髯的文麵男子扼腕道:“董車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如今冀州兵馬盡數調往徐州、司隸一帶,鄴城守兵空虛,咱們正可趁此機會作為一番!董車騎在陛下麵前何不冒死進諫?”
董承氣惱道:“此情勢我如何不知,隻是我再三勸諫,陛下隻是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歸根就地還不是我等無兵無權,不能讓陛下心裏踏實嗎?”董承想想自己也確實夠寒顫的,堂堂一個車騎將軍,論軍階比張遼也隻是差了一點點,可兩人真正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董承麾下不過千多名以前的部曲,而文遠卻掌控這河北四州兵馬數十萬!這就是有沒有實權的差別!
聽董承這般說,屋子裏幾個人頓時沉默下來,誠如董承所言,在座的幾個人雖然都是朝廷官員,且出身門閥,表麵上看著很是光彩,卻沒什麼實權,董承相較之下還算好的,方才那身形高壯的漢子妄為朝廷親封的昭信將軍,麾下的本部兵馬還不到五百,其餘文職官員更是不堪,能指使的動的隻有一些府上家丁罷了……
就憑這些烏合之眾,怎麼能和訓練有素的河北軍對著幹?
屋子裏的氣氛一片沉凝,不時有人長籲短歎。實力不濟,眾人也是無可奈何,可讓他們放棄眼前這個大好機會,眾人有不免心有不甘。
沉默半晌,董承越想越覺著機會錯過了就不能再來,心一橫咬牙道:“辦法倒是有一個,隻是需要冒些風險,近日陛下就要往南郊狩獵,我等正可趁此機會好好謀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