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文遠笑道:“子惠先生大才,區區百裏小縣絕非先生施展報複之地,屯田開荒之事,關係民生大計,遼欲請先生出任典農都尉一職,專司巨鹿一郡軍戶屯田開荒之事,不知先生肯屈就否?”
劉惠見文遠身居太守高位,仍對自己如此敬愛,且將此重任托付於己,慨然拜道:“惠必竭忠盡智,以死報效主公!”
文遠扶劉惠起身落座,又轉望向牽招這邊。
“一別數月,子經別來無恙乎?”
“謝主公關懷,招至下曲陽數月,所見所聞,真可謂大開眼界。”牽招早有一肚子話想說,見文遠跟自己打招呼,忙躬身施禮拜道。
牽招回觀津操持完先師喪葬之後,即刻攜家帶口隨張南遷到下曲陽來,他一直留心觀察,見到下曲陽風物,真可謂一日數驚,對文遠治軍治政充滿感歎。
軍中事務,本來全部由張南暫領,隻是張南帶兵操練、衝鋒陷陣還可以,處理瑣事就一個頭兩個大了,糧草輜重、後勤保障之事忙的他焦頭爛額,虧得牽招時不時給他提些意見。
一路護送牽招往返觀津時,張南就知道牽招是個人才,又親眼見過主公對他如此厚待,焦頭爛額之下,索性試著讓牽招替自己分擔一些,誰知牽招上手極快,沒幾天的功夫就將軍營上下瑣事處理的井井有條。
文遠走時,共留下金兩千、錢一百三十萬,糧草十二萬斛,生鐵一萬斤,五月來,士卒訓練消耗,招募流民開荒、開礦、施粥、借於軍戶種子、口糧等,去耗去軍糧近十萬,張南雖然在此間剿匪所得數千石,卻也是杯水車薪,不過好在剩下的軍糧勉強足以撐持到秋收,到時算上秋收所得田租以及軍戶償還的借貸可得軍糧二十萬斛。
兵器輜重方麵,1萬斤生鐵到二月初即以全部冶煉出來,除直接打造出五百副生鐵兜鏊,其餘全部鍛成熟鐵甲葉,至三月初,共打製出鐵甲一百八十餘套,箭一萬餘支,至此生鐵全部用完。
此時牽招已經開始處理政事,隻是當時正值春耕播種時節,軍中士卒都下去幫助種田,根本抽調不出人手采礦煉鐵,眼看一幹工匠整日無所事事,牽招就讓張南到臨近縣城采購生鐵,十餘日,得鐵一萬餘斤,鐵匠才得以繼續冶煉。
四月,牽招命招募城中壯丁兩千餘口,由軍中工匠帶領去下曲陽西北三十裏開礦,而為了護翼采礦以及已經播下種的天地,牽招力主將營寨移到了下曲陽西麵。留八百正兵守禦,其餘輜兵拱衛城垣。
至五月末,鐵匠作坊共打造出兜鏊八百餘頂,鐵甲三百二十餘套,箭頭一萬三千支,環首刀三百餘柄,木匠坊也有產出,得牌五百副,輜重車二百餘輛,強弓三百多張,角弓一百多張。
聽牽招回報完這些,文遠也是感慨非常,牽招雖年方二十,但其文韜武略已隱隱嶄露頭角,日後隻需稍加磨練,即可獨當一麵。
想到這兒,文遠眯眼笑道:“子經長於治軍,真乃不可多得之才,某欲拜子經為軍中主簿,專司處理軍中瑣事,子經可願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