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招聞之,感激涕零拜道:“子經蒙主公如此信重,雖肝腦塗地,不足以報主公恩德之萬一!”
文遠微笑將牽招扶起,又親陪二人後堂用餐,末了,才抽出空召王力前來。
一見王力,文遠就迫不及待問道:“公與先生何在?”
王力回稟道:“主公寬心,沮授先生一家都已經遷入下曲陽,先生本來已經到了癭陶,可是說欲為主公覓一賢才,並未入城而直向南,說是前往任縣,因為擔心主公惦念,就命小的先來稟報一聲。”
文遠虎目一瞪,不悅道:“糊塗!汝在此,先生安危何以保全?等等,汝說任縣?莫非先生此去是尋……”突然心中一動,一字一句道。。
王力笑著點頭應道:“應是田豐!小的也是這麼看。”
文遠蹭的一聲跳了起來,激動的搓著手來回轉悠,思忖一番後道:“汝速領一百,哦不,三百精兵前往任縣接應,若接得田豐來癭陶,便即刻使人報來!”
王力領命起身而去,文遠仍有些不放心,叫住王力道:“切記,此去須保得二位先生周全,稍有差池,汝提頭來見!”
“小的遵命!”王力再拜離開。
王力走後,文遠仍激動的直打轉轉,時不時的駐足念叨著。
“田豐……”
翌日,太守府大堂,巨鹿一郡政要各縣令、長,及軍中其他大小官員五六十人齊集一堂,等待著新太守的到來。
各縣官員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向郡城的官吏緊張打聽著有關新太守的消息,連文遠走路先邁哪隻腳都不肯放過,希望從這些雞毛蒜皮小事中摸清日後上官的脾性,待會也好應變。
相比他們,張頜、焦觸、劉惠、牽招等文遠一係的官將則表現淡然,他們隻是和眾同僚打了個招呼,就靜靜的站在一邊,對身旁這些滿臉緊張的同僚看也不看。
外係官吏雖然也有心向張頜等人打探一下新太守的喜好,奈何張頜、焦觸、慕容平等人麵容冷峻,一言不發,站在那兒不動如山,幾個文官想開口詢問,被焦觸大眼珠子一瞪,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被嚇了回來。
牽招看上去倒是文雅一些,可是因為他太年輕了,眾人都對他不以為然,心忖即便想問,恐怕也得不到什麼想要的答案。
除此剩下的也隻有劉惠了,劉惠是河北名士,巨鹿官吏認識他的倒有一小半,隻是劉惠名氣太大,以前還在州牧韓馥手下做官,平素與自己這些甚少牽連,眾人對他執禮甚恭,奈何每次問道關鍵之事,劉惠總是笑而不語。
就在堂上眾人惴惴不安之時,文遠緩步從後堂走了出來,隻見他一身黑色直裾深衣,頭戴紫檀冠,腰間佩一柄長劍,看上去英俊瀟灑,隻是一雙眼睛始終微眯著,不是有精芒閃射出去。眾人見太守如此年輕,不由暗暗吃驚。
“參見太守!”眾文武見文遠來到,齊齊躬身一拜。
“諸公請起。”
文遠徑自走向自己案前坐下,左手向上虛抬,就如同氣功一般將堂上數十人扶了起來。
隻聽他淡淡道:“諸公,今我初任事,巨鹿之事除下曲陽一縣還算熟稔,諸位在任上勞苦功高,遼日後還需仰仗諸公盡心輔佐。”
一聽了文遠的開場白,各縣官吏頓時如吃了顆定心丸,滿臉堆笑紛紛謙謝。
孰料文遠突然虎目一睜,聲音一冷道:”不過,若有人敢以資曆自恃,做事不肯用心,我這手中寶劍,也是不客氣的!“
感受著文遠凝練有若實質的冰冷眼神,巨鹿文武隻覺背上冷汗淋漓,剛剛起身,有跪伏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