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到了中央黨校之後才知道,這一期的短訓班,主要是進行組織工作方麵的學習。
這一期短訓班,學員的規格相當之高,每一個省級單位隻有一個名額,來參加學習的,基本上都是省委組織部部長。
平原省的情況比較特殊,分配了兩個名額,除了劉岩之外,另外一個來參加學習的,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邢子健。
據說,邢子健馬上就要擔任平原省省委組織部部長了,原來的省委組織部部長韋誌海,即將調任甘州省的省委副書記,中組部已經找他談過話了,平原省黨代會召開之前將到甘州省赴任,他的位置,將由邢子健接任。
因為學員的級別都很高,校方給每個人安排了一間宿舍,劉岩的宿舍,剛好在邢子健的對麵。
邢子健比劉岩早到了幾個小時。實際上,邢子健和劉岩乘坐的是同一列高鐵。剛上車,劉岩就接到了魏長書打來的電話:
“錘子,你出發了沒有?坐的是飛機還是火車?是哪個班次的?”
麵對魏長書連珠炮一般的詢問,劉岩有點納悶:“大炮,你怎麼知道我要進京?”
魏長書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孫猴子,啥時候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你就是在哪兒偷偷撒了泡尿,我們大家都知道。”
“我們大家?什麼意思?”
“這個你別管,快把你乘車的信息告訴我。”
劉岩隻好說了自己乘坐的高鐵的車次。
下了車才知道,還真的是我們大家,除了魏長書,饒選林,馬新輝,藍稚溪都來了,藍稚溪還通過關係弄了兩張通行證,來接劉岩的兩輛車,直接開進了站台。
這種待遇,也隻有中央的大領導才能享受的到,惹的車上車下的旅客紛紛駐足——靠!這個生瓜蛋子,來頭不小啊!
劉岩在大家驚異的目光中坐上了車。
老同學見麵,第一站當然是飯店了,劉岩到達的時候剛好是中午,魏長書在頭一輛車上開道,直接把車開進了京城最高檔的一家酒店。
老同學見麵,自然是無酒不歡的,可大家都是做行政工作的,中紀委有明確規定,非節假日,行政工作人員午餐是不能喝酒的。
怎麼辦呢?
魏長書出了一個主意,喝礦泉水。
饒選林撇撇嘴說:“喝礦泉水有啥意思?最多三杯,就該喊肚子撐的慌了。”
魏長書說:“隻要心裏有,喝啥都是酒。這種事我曾經幹過,不能幹喝,得行酒令,隻要氣氛熱鬧起來,就不覺得撐了。”
大家都願意試試,反正就是圖個熱鬧嘛!
魏長書行了一個酒令,很簡單,進行的也很快,每一個人發一張撲克牌,比大小,誰的點最小誰喝。
一次,喝一杯,大概有一百毫升。
房間的飲水機裏原來就有大半捅水,是五十升一桶的,這大半桶喝完,又讓服務員扛來了一桶,到最後,這一桶水也見了底。
魏長書的點子特別低,發十次牌,至少有六七次數他的最小,礦泉水這玩意不比啤酒,啤酒一是順氣可以打嗝,二是利尿可以排泄,礦泉水不行,這玩意是實實在在塞進去的,又不好排泄出來。一桶半礦泉水,魏長書一個人差不多喝了一桶,撐的他呀,坐在那兒像個死狗一樣,連動都不敢動。
大家提議結束的時候,魏長書舉著手說:“不行,再來一桶,我還不信了。”
藍稚溪說:“你不信什麼?”
魏長書不服氣地說:“我不信老輸。”
藍稚溪問:“你要是還輸了怎麼辦?還能喝的下嗎?”
魏長書翻翻眼說:“反正我就是不服,喝酒也沒有喝的這麼難受過。”
這話倒是真的。
劉岩挨著馬新輝坐著,席間,兩個人時不時的會說一些悄悄話。
馬新輝問:“你擔任這個調研員,差不多有三個月了吧?”
劉岩說:“三個月還差幾天。”
馬新輝說:“你進入角色很快嘛!才三個月,就已經非常出色了。”
劉岩苦笑了一下,說:“你是在笑話我吧?”
馬新輝說:“你哪裏知道,中組部那麼多工作人員,有的已經工作十幾年了,要讓他獨當一麵,還真沒幾個像你這樣把工作完成的這麼好的。”
劉岩想,馬新輝可能不知道最近鈞都市發生的事情,便說道:“有個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馬新輝看了看劉岩,問:“你是不是要說你們鈞都市政府下屬單位人事調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