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看出了苗頭不對,就嘣了一句:“喂!你們發現了沒有?大家夥都在灌劉廠長喝酒,就薑春梅坐在那兒紋絲不動,他們倆啊,很可能有事。”
這句話,像個炸*彈一樣丟在了餐桌周圍,所有的人先是盯著薑春梅和劉岩看,接著便一起起哄:
“肯定有事肯定有事。”
薑春梅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爭辯道:“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這兒是公眾場合,應該注意自己的形象,可你們呢,卻像是二瘋子似的,麻纏著人家喝交杯酒,這也太不淑女了,我可幹不出來這種事。”
這樣的辯解,在這樣一群二瘋子麵前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再加上,薑春梅說這段話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的瞄向劉岩,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這就讓大家更加的疑惑了。
“大家夥說說,薑春梅為什麼要為自己辯解?明顯是心裏麵不幹淨嘛!她丫的要是像我們這樣心裏幹幹淨淨的,甭說是喝交杯酒了,就是紮劉廠長懷裏也不會臉紅的。”
於是大家又開始起哄,還逼著薑春梅和劉岩喝交杯酒。
薑春梅說:“我要是喝了交杯酒,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和他之間沒什麼?”
大家又一起起哄:“那得等喝了再說。”
薑春梅和劉岩喝了交杯酒之後,大家夥仍然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看見了沒有?劉廠長和其他人喝交杯酒的時候,表情是自然的,可他倆呢,身子都往後趔趄著,還誰也不敢看誰。這充分說明,他們倆的問題大了。”
於是大家又嚷嚷著讓他們再喝一次交杯酒。
可能就是像大家說的那樣,他們倆心裏不幹淨,第二次喝交杯酒的時候,雖然依著大家的要求,兩個人的身子有了一些接觸,但無論是薑春梅還是劉岩,身體都顯得很僵硬。
於是大家就接著起哄:
“別再演了,你們倆要是沒有事,我們大家把眼珠子摳出來當球踢。”
劉岩尷尬的不行,隻好逃到了另外一桌。
劉岩剛離開,賀素君就撇著嘴說:“我就煩有些人那種口是心非的樣子。裝什麼裝啊,追人家追的都快趕上狗攆兔子了,還TMD好意思裝淑女呢!真惡心人!”
賀素君這番話一出,大家都覺得很尷尬,誰心裏都明白,這番話明顯是衝著薑春梅去的,剛才大家夥一起起哄,也是想證明一下薑春梅和劉岩之間到底有沒有那種關係。
大家也知道賀素君的心裏不平衡,當年在水泥廠的時候,賀素君經常以廠花自詡,雖然大家都不認同,但賀素君自己心裏是充滿驕傲的。
現在呢,賀素君眼看就是奔三張的人了,連一個正兒巴經的男朋友都沒有交往過。實話實說,賀素君的臉蛋還可以,勉勉強強的,可以打個六十分,可她的個頭實在是太矮了,男人們看見她的個頭,便不想再抬頭往上瞅了。
眼看著要奔三了還是個空心蘿卜,賀素君當年那種自詡的驕傲,也漸漸被滿心的仇視所取代。這幾年,她甚至看不得男女之間有親昵的舉動。
在賀素君的心裏,劉岩簡直就是完美無缺的男人,甭說是薑春梅,就是那些漂亮的女明星跟他有什麼,賀素君照樣會吃醋。
陶子並不了解這些情況,但賀素君含沙射影的話語,她還是能夠聽出來的。陶子的心裏就像是紮了刺,隻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她並不熟悉,就盡量忍著沒有發火。
賀素君卻不知趣,繼續喋喋不休的挖苦薑春梅。
“我還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呢,追的再緊,人家劉廠長還能要她這一號的?像這種人,就是想跟人家當二奶,隻怕是也不夠格吧?”
這句話,把陶子徹底給惹毛了,她忽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正要衝賀素君發火,薑春梅伸出手把她摁在了凳子上。
薑春梅的心裏也氣的很,這個賀素君,也太不像話了,我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要不是陶子太衝動,說不定薑春梅也會站起來跟賀素君幹上一場。
陶子一衝動,反倒讓薑春梅冷靜了下來。她太了解陶子的脾氣了,陶子發起火來,那是不顧一切的,什麼話都敢往外撂,如果話裏話外牽涉到了她與何君的關係,那就麻煩了。
在座的各位,沒有人知道陶子和何君的關係,在來鈞都市之前,何君也反複交待過,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和陶子的這種關係。
雖然被薑春梅摁在了凳子上,但陶子仍然餘怒未消。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懟賀素君一通,她是過不去那股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