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冀世強試摸著將臉往任琦的跟前湊了湊,努力擠出一點笑容來:“任琦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香草唱歌可好聽了,剛才差一點都把我給唱哭了,我可喜歡聽她唱歌了,我想讓她再唱一首,我說的讓她賣個音,指的就是這個。”
任琦知道冀世強是在胡說八道,卻沒有往下追究。她是開門做生意的,像冀世強這樣的混蛋男人她見的多了,要是碰到這件事就跟客人計較,就隻有關門了。
任琦瞪了冀世強一眼,邁著內八步走出了房間。
任琦走後,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尷尬,冀世強拿起話筒,扯著嗓子唱了一首朕威的《最浪漫的愛情》
一曲唱罷,王發林帶頭鼓起了掌,鄭明坤和“知了”一幫人也不甘示弱,紛紛跑過去給冀世強敬酒,房間裏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冀世強走到田佳怡的麵前,將話筒遞到了她的手裏,說:“請香草小妹再跟大家獻歌一首。”
田佳怡也沒有再扭捏,接過話筒唱了一首《歲月成碑》
月見草覆了風霜
離群之鳥猶自彷徨
紫丁香散遺世芬芳
逆著風榮枯一場
告別土壤白樺再難生長
植根星海又能否重獲青蒼
每夜放逐信仰
似光年之外去流浪
縱軀殼埋葬靈魂自由釋放
霓虹中錯亂影像
滿城聲色褪去喧嚷
廢墟上餘碑文幾行
未銘記何談淡忘
血色夕陽溫熱化作蒼涼
林海茫茫天穹下宛如塵芒
此間彼方流浪
分不清決絕和迷茫
風又過山崗而夢已泛黃
思緒彌散跌落未知遠方
故事已無人再講
誰獨身前天外滿眼炎涼
才啟示星辰深處的異象
於絕境之中許拯救祈望
幽暗深林虛掩之下
或仍藏涅槃微光
命運何種模樣毋須想
隨時間盡歸於滄桑
歌未終了,冀世強就把一杯啤酒遞給了鄭明坤,吩咐道:“待會你敬香草一杯酒。”
講述到這裏,鄭明坤膽怯的看著劉岩,說:“當時我並沒有想到,冀世強在這杯酒裏做了手腳,香草喝下去沒多久就暈了過去。這時候我才想到酒裏麵可能有貓膩。我和王發林都嚇壞了,就找了個理由從房間裏躥了出來。”
王發林補充道:“等過了十二點,冀世強就會把香草從這裏背出去。”
說著,王發林下意識的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隨即驚叫了一聲:“哎呀!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那一瞬間,劉岩的心裏有無數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滿心的憤怒頓時化成了拳頭——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把冀世強捶騸了不可。
劉岩逼視著王發林,問:“三個八在哪兒?”
“從這兒出去往左拐右邊第三間就是。”
沒等王發林把話說完,劉岩便不顧一切的往外衝去,剛到衛生間門口,頭頂的燈光忽地一下熄滅了,刹那間,樓道裏變得一片漆黑。
劉岩隻好站住,短暫的適應了一下眼前的黑暗,正當他要重新起步的時候,走廊裏傳來了淩亂而又嘈雜的腳步聲。
眼前仍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劉岩隻好亦步亦趨的往前走。剛走到拐角處,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個人撞上了。
觸碰中,劉岩感覺到對方的身高要比自己矮一些,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煙草味,還夾雜著香水的味道。
劉岩本能的往左邊躲了一下,那個人恰好也往左邊躲。劉岩以為是對了心思,又急忙往右邊閃,那個人也跟著往右閃,連續五六次,兩個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躲閃,劉岩隻好站在了原地。
沒想到的是,那個人也站住了。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至少有一分半鍾,劉岩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人站住的這段時間,身體依然緊貼著自己,好像是在故意阻擋他。
劉岩用力扛了對方一下,那個人猛地往後一個趔趄,劉岩趁機走進了走廊裏。
從拐角到三個八,大概有十五米左右的距離,這一路上,劉岩連續遭到了三個人的肢體碰撞,而且每一次撞擊,劉岩都感覺對方好像是故意的,因為這時候走廊裏雖然沒有燈光,但已經可以影影綽綽的看到對麵的人影了。
劉岩走到三個八門口的時候,燈光突然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