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庭知道完了,看來這一次是偷雞不成反要蝕把米了。胡建輝承當一共給他二十萬,現在隻給了一半,如果自己坐了牢,另外那一半胡建輝承還會兌現嗎?兌現個毛!
趙書庭仰著臉看著梁成,一臉絕望地說道:“這不賴我,都是胡建輝的主意。”
“胡建輝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啊!胡建輝還讓你去死呢,你狗日的怎麼不死?”梁成對著趙書庭大喊大叫,還衝著他伸了伸巴掌。
劉岩走過去拉開了梁成,對趙書庭說:“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書庭見瞞不住了,隻好一五一十地全部交待了,他告訴劉岩和梁成,胡建輝讓他陷害溫博章,說事成之後給他二十萬塊錢。
趙書庭告訴劉岩,他陷害表弟溫博章,完全是出於無奈。
趙書庭是個農民,卻從來不幹農活,整天在外麵做那些不著調的生意。回回被人坑,家裏弄的很不像樣子。
趙書庭有兩個兒子,都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大兒子趙帥強在趙書庭老婆的操持下勉強娶了個媳婦,新娘子隻在他家裏待了五天,就翻牆躥了。
後來趙帥強又娶了連愛紅,雖然沒花什麼錢,但連愛紅那模樣實在是太寒磣了,還賊厲害,娶了這麼個禍害,把一家人都窩心死了。
二兒子趙樂知道家裏也指望不上,就自己想辦法找媳婦,他十六歲就跟一個雜貨店的老板打工,剛去到店裏就開始跟老板家的閨女眉來眼去的,老板知道趙樂別有用心,就拿他當牲口使,隻管飯,幹了十年一分錢也沒給。
趙樂也願意,他本來就是衝著人家的閨女去的。
一來二去,兩個年輕人就有事了,雜貨店老板沒辦法,隻能讓他們結婚了,當地有送彩禮的風俗,雜貨店老板也不黑,向趙書庭要了一萬零一塊錢的彩禮,代表自己的閨女萬裏挑一。
別說一萬塊錢了,趙書庭兜裏連那掛零的一塊錢都沒有,真是兜裏比臉上都幹淨。
那就找別人借吧,趙書庭在親戚朋友那裏全都是一身的窟窿債,誰看見他都躲著走,趙書庭轉悠了三天,愣是一分錢沒借到。
老婆覺得過下去實在沒意思了,就抱著農藥喝了,雖然人搶救了過來,但因為喝了太多農藥,人變得跟傻子一樣。
鄉親們誰看見趙書庭都是一臉的烏眼青,他在老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就躥到了鈞都市市裏。
趙書庭一天到晚在鈞都市晃悠著,他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鑽女人的布拉門。菜園街那些騷老娘們,大部分都被趙書庭幹過,還欠著她們錢呢。趙書庭實在不好意思再去找她們,就在菜園街的外圍踅摸。
後來,趙書庭就碰上了趙改玲。
趙書庭哄女人還真是有兩下子,沒兩天,就把趙改玲弄的暈頭轉向的,不但沒從趙書庭身上弄到一分錢,還得倒貼兩個人的生活費。
趙書庭哄趙改玲的時候,經常把表弟溫博章抬出來當擋箭牌:“我有個表弟叫溫博章,是中州市的發改委主任,人家那權力大著呢,所有的企業都歸他管。我已經跟表弟說好了,過些時,讓表弟在中州市給咱弄套房子,再給咱倆一人安排一個體麵的工作,咱們以後就是中州市的市民了。”
剛開始的時候,趙改玲還蠻激動的,老是憧憬著能夠搬到中州市去。後來趙改玲漸漸地就有些麻木了,再後來甚至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像趙書庭這種哄姑姥嘴,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靠譜。現在趙改玲就指望著趙書庭趕緊發點小財,好把她們這段時間的生活費給填上。
趙改玲還真等到了一個機會。
這一天,趙改玲對趙書庭說:“你不是說你有個表弟是中州市發改委主任嗎?”
趙書庭以為趙改玲是催房子和工作的事,立馬說:“你放心吧,我表弟那邊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過些時,咱們就可以搬過去了。”
趙改玲撇了撇嘴,說:“你老說過些時過些時,你這個過些時到底有沒有個準日子?我看那,你這個過些時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趙書庭有點尷尬地說:“哪能呢?快了快了,過些時咱們就搬。”
趙改玲說:“搬不搬的我已經不在乎了,可眼下咱們的生活問題總要解決吧,我這裏也沒什麼錢了。”
見趙書庭一副被捶騸的表情,趙改玲接著說:“現在有一個機會,能讓你撈不少錢,就是有點缺德,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幹。”
趙書庭往趙改玲身邊湊了湊,問:“什麼機會?”
趙改玲說:“有人想雇你坑你表弟一下子,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趙書庭說:“還有這種事?他們說沒說能給多少錢?”
趙改玲伸出了十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