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庭的眼珠子一下子瞪的溜圓,裏麵冒著賊光:“十萬那!”
趙改玲點了點頭。
“幹!這麼多錢呢,為什麼不幹!”
趙改玲乜斜了趙書庭一眼,說:“你可得想好了,溫博章可是你親表弟。”
趙書庭一臉不屑地說:“親表弟怎麼啦?俗話不是說嘛,老表老表,搉搉搗搗。不搉不搗,不算老表。老表算什麼?姨沒有姥姥親,妗子是外人,表兄表弟算個龜孫。”
趙改玲又說:“可人家還是發改委主任呢,你敢得罪他嗎?”
趙書庭滿不在乎地說:“發改委主任怎麼啦?發改委主任能給我這麼多錢嗎?這會兒老子想錢想的兩隻眼睛跟猴屁股似的,還管他什麼委的主任?你趕緊給人家回話吧,這件事老子肯定幹。”
於是趙書庭就到了中州市。
黃德亞把趙書庭約在了一個小旅館裏,交給他一個密碼箱。黃德亞當麵打開了密碼箱,裏麵有一百萬塊錢。他讓趙書庭拎著密碼箱去了溫博章家,並再三交待趙書庭,到溫博章家裏之後應該怎麼說。另外,黃德亞還給了趙書庭一支錄音筆,讓他想方設法套一些對溫博章不利的話出來。
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趙書庭心裏不免有些緊張,跟溫博章夫妻倆說了一大車的廢話,真正有價值的就那麼兩三句,黃德亞沒辦法,隻好把那兩三句有用的話剪輯了下來。
黃德亞想:反正胡建輝已經跟馬子傑那裏打過招呼了,隻要有證據就行。
趙書庭還透露了一個細節,拿到那個密碼箱的時候,他本來是準備竄的,可黃德亞派了六個人一直跟著他,把他送到溫博章家門口,趙書庭從溫博章家裏出來,這幾個人又把他接走了。
聽到這裏,梁成咬牙切齒地對趙書庭罵道:“媽那個B,這要是在日本鬼子侵略的時候,你百分之百是個大漢奸。”
······
審訊完趙書庭,劉岩和梁成又把趙改玲帶到了審訊室。
趙改玲看到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就嗷嗷叫著尥蹶子。
“你們別在這兒跟老娘冒充大肚子屎殼郎,老娘什麼都明白,老娘幹的事,你們紀委的人恐怕幹涉不著吧?”
劉岩說:“你和趙書庭生活方麵的問題,我們是幹涉不著,可你和趙書庭一起誣陷他人,我們就必須管管了。”
梁成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斥道:“你以為我們真的幹涉不著嗎?沒錯,你做皮肉生意這種事是不直接歸我們管,可隻要我跟公安部門打個招呼,判你勞教個三年五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趙改玲有點發慌,紅著臉辯駁道:“誰做皮肉生意了?我和蝦米腰是你情我願,真心相愛,根本不是什麼皮肉生意。不信你可以問問蝦米腰,老娘要過他一分錢沒有,說我做皮肉生意,你這是血口噴人!”
梁成又使勁拍了一下桌子:“你TMD少在這兒狡辯,你在菜園街老街做的那些事,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還是老實交待吧,不然絕對沒你的好果子吃。”
趙改玲蔫了。
過了好長時間,趙改玲才抬起了頭。
“你們以為我願意幹這個嗎?還不都是被鄭華強那個挨千刀的給逼的。”
說到這兒,趙改玲已是滿麵淚水。
據趙改玲回憶,有一天,鄭華強一個人跑到了他們家裏,告訴李付安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地匿藏起來,千萬不要在任何的公開場合露麵。
趙改玲不解地問:“為什麼?我老公又沒犯錯誤,為什麼不能露麵,難道上班都不能了嗎?”
鄭華強瞪著眼說:“不讓他露麵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哪那麼多為什麼?”
趙改玲又說:“你是水泥廠的領導,既然是你通知他不去上班的,那工資水泥廠總得給吧?”
鄭華強狠狠地衝地上的垃圾筐踢了一腳,垃圾筐在地上滾動著,垃圾撒的遍地都是。滾動過程中,垃圾筐發出咕咕咚咚的聲音,這種咕咕咚咚的聲音當中,還夾雜著鄭華強尖利而又刺耳的吼叫:“媽那個B,你們要是不聽話,那就是找死!”
鄭華強走後,趙改玲詳細的詢問了李付安,李付安把那天在立窯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老婆講了一遍,趙改玲聽後,對李付安說道:“這件事,你必須馬上跟你們水泥廠的領導交待清楚。剛才你也聽到了,鄭華強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脅。如果事情的真相不能公之於眾,你會時時刻刻麵臨著這種威脅。讓大家都知道了,他狗日的反倒沒辦法威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