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浮生的眼神帶上了濃濃的殺意和恨意，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恨，讓浮生呼吸一滯霎時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他道，“要不是你們這些人間修士，他就不會死。”
浮生皺眉，清塵子前輩據說是被他奪舍的，現在怪到她們頭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時隔這麼多年後突然朝人間開戰嗎？”他收起臉上的陰沉，看著水裏的倒影嫣然一笑，那瞬間，整池荷花不及他分毫。
“你毀了仙界，因為仙帝曾經得罪過你，人間與你又有什麼仇怨？值得你動這麼大的手筆？”浮生沉聲質問道，眸子裏隱隱閃過絲殺意。
“人間和我之間的恩怨，那可真是大了去了。”他冷笑一聲，接著道，“我從小父母雙亡，在認識阿清之前，或者說在踏入仙道之前，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那個時候真是多虧了那些人的照顧啊！否則，本尊也不至於活成現在這幅德行，還害死了阿清。”
“嗬！歪理邪說，這世上比你還要不幸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沒見他們變得跟你一樣。”浮生嗤笑。
不論是她還得白炎，或者是其他的人，誰沒有一段不幸的過去？
難道她也要變得跟燕淩冰一樣？開始去報複社會嗎？
“哈哈哈哈哈。”誰知他聞言卻是一聲大學，那聲音說不出的嘲諷，連那雙含著淺淺水霧的眸子裏，也刻滿了嘲諷。
浮生皺眉，靜靜地看著他。
等清塵子笑夠了，他才抹了下眼角，“你以為這世上有幾個燕淩冰和浮生？要是那些人都有你我這樣的天賦和機遇的話，這世界早就已經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想說你已經很善良了嗎？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她有些譏諷的道。
清塵子皺了下眉，臉色有些不悅的樣子，“浮生，說話小心些，再怎麼說我也是前輩，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生氣？”她嗤笑一聲，突然轉了話題，“好啊！燕淩冰前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問吧。”
她臉色微沉，眸底已是暗潮洶湧，夾雜著磅礴的殺意，“三千年前，你可曾見過一個銀發男子，一身銀裝，冷漠如冰。”
時間在此刻靜止，所有的聲音皆止於此方天地，那些嘈雜的紛擾的，統統從她眼裏消失，隻剩下一身紅衣坐在河畔邊臉上露出幾絲迷茫之色的清塵子。
他略蹙了下眉，努力的回想過去三千年間發生的事情，記憶太過久遠，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了。
隻是那些記憶裏，好像確實有一個冷漠的男人，穿著一身銀裝，滿頭銀發。
他輕輕點了下頭，道，“好像是見過，稍微有點印象，不是很深。”
浮生呼吸一滯，眸中的殺意凝實，腦子裏突然有什麼東西‘嘣’一聲斷了。
燕淩冰，必須死！
一把銀色的長劍被召喚出來，那上邊銀龍遊走，帶著股傲氣，直指清塵子。
淩厲的劍鋒閃過，清塵子微楞了一秒後才往旁邊一閃，劍鋒擦著他的臉而過，在他光潔如玉的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他臉色瞬間一沉，手撫過受傷的地方，蔥白的指尖上有絲血跡，非常刺眼。
猛的抬頭朝浮生看去，他眯著眼睛，露出一絲嗜血的猩紅，“你敢傷阿清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