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陰險了?”一直坐在角落的楊宇龍已經受不了了,這哪裏是媒體間的文章論戰,分明是一群陰謀家在詭計啊。
任誌高眼睛看向他,原來是個年紀輕輕的記者,“小同誌,陰險這次詞用的可是欠水準哦,咱們是主流媒體,怎麼能說是陰險呢?況且對付那些無視國家政策法規的暴力媒體,我們就應該用以暴製暴的手段,槍杆子低下出政權嘛,有時為了人民的利益,我們也可以用用非常的手段。”
“可是……”
“楊宇龍,任部長說的很對,我們是人民的報刊,不能讓那些私人毒瘤把媒介給染黑了,必要的手段是可以運用的。”馮剛打斷了他的話,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再說什麼。
楊宇龍看見上司的眼神,也知道不能再多說什麼了,於是閉上了嘴,當啞巴。
會議又談了很多,最後的成果就是運用傳媒、經濟以及內部矛盾三重壓力對夜報進行打壓。
會議結束後,楊宇龍走到馮剛麵前,有些不滿的發牢騷:“主任,剛才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你知道嗎,這樣扇陰風點鬼火可不是人民報刊的職責,人民報刊要以正麵的手段來對付敵人,當年國統區的新華日報不就是用論戰的方式對付國民黨的中央日報麼。”
“你個傻小子,懂不懂什麼叫此一時彼一時?告訴你,剛才你要是再繼續說下去,恐怕任誌高就生氣了,他是誰,他可是咱們濱海傳媒界的父母官,得罪了他你還有好果子吃?”馮剛教訓他。
“可是這也那個了吧。”楊宇龍本來想說齷齪,可又說不出來。
“你啊,還是在報社呆的時間太短了,對編輯部的這種潛規則還是知之甚少,來日方長,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了。”馮剛歎了口氣自言道:“你的性格忽然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楊宇龍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什麼意思。
“看什麼看?快工作去吧,年輕人要多學著點,快去寫稿子去。”馮剛笑著給了他一拳,他對這個小同誌很看好,因為他的性格和個性和那個人真的很像。
看著楊宇龍出去後,馮剛笑了笑,走到會議桌前張俐銳旁邊:“銳子,別多想了,今兒晚上我請客,剛才要不是你幫我脫身,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我感覺媒體的專製一年強過一年了,你看任部長那樣子,就好像媒體的土皇帝一樣,隻能聽好的,聽不進對政治一點點不利的東西。”張俐銳的表情顯得有些鬱悶。
“算了,再過幾十年都快退休的人了,得過且過吧。”在媒體行業幹了這麼些年,早把馮剛當年的那股子銳勁給消磨殆盡了。
張俐銳歎了口氣:“也是,這不是咱們能做的了主的事。”麵色顯得有些懷舊:“他當時不就是見不得這樣的黑幕才那樣的麼,哎,我恨我當時為什麼沒有勇氣和他一起承擔,畢竟那件事也有我的份……”
“算了,都過去的事了還替他做甚?”馮剛嗬嗬一笑:“對了,老唐回來了麼?”
張俐銳搖頭:“沒呢,都幾個月了,說是臥底在一個跨國走si軍火的匪徒當中,可是這麼些日子了都沒個音信,電話也不打個,初一那幾天我突然感覺有些揪心,不知道怎麼回事。”
“別多想了,老唐的本事你還不知道麼,刑警隊大隊長呢,就是幾十個歹徒一起上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你放心吧,可能是任務的時間比較長吧,不過說真的,他也太狠心了,你們娘倆一大一小都沒人照顧,他也放得下心?!”
“他忙嘛,國家的事自然是比小家重要了,這點我理解。”可是說這句話時,心裏卻是酸溜溜的,別人生了孩子都有老公在身邊陪伴,可是自己呢?哎……
“別多想了,走,今晚我請客,把於東明那些老小子和楊宇龍他們那些年輕人都叫上,晚上吃火鍋去,不過事先聲明,鄙人的錢財可隻夠吃幾鍋涮羊肉的,多了可耗不起哦。”
“得了吧,你可真摳門的,怕嫂子吧?”
“小聲點,隔牆有耳。”馮剛噓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