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無言以對了!岑嬤嬤!”李遙辰將她的那抹冷笑看在眼裏,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岑嬤嬤從禦醫手裏接過一根銀針,輕輕地往蓮子羹裏探去,再抽出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半根銀針已成了墨炭色。
“果然是你下了毒!你為何要毒害太子妃?說!”李遙辰怒喝一聲,周圍的家奴雖是唏噓不已,此刻卻也無人敢再發出一點聲響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這碗蓮子羹的確是她親手熬製,也因她是皇世子妃的緣故,自打聖上賜婚嫁入太子府裏後,每一日送上皆不曾有人用銀針驗過毒,若算起日子來也已是三年有餘,可巧偏偏隻有今日送上的摻了毒?!
她朱唇輕抿,皓齒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一絲絲腥甜便在口中迅速地彌漫開來,似是在提醒心死之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未完,方聽她毫無表情地說道:“鳳楚妍無話可說!一切單憑皇世子發落便是!隻是父親病重,還請容我回去看上父親一眼?”
“父親?你這般的毒婦竟還有臉提起此事嗎?”李遙辰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鳳楚妍,眼中似有千萬把寒刀一般,仿佛他此刻麵對著的並不是結發妻子,而是一個痛恨至骨髓裏的仇人。
鳳楚妍似是早已習慣了他的仇視,隻是冷冷地回望著,又聽他話中有話,心中便是咯噔了一下,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一名禦醫撩開簾子走了出來。
“太子妃和二小姐怎樣了?”李遙辰一見有人出來,急忙詢問道。
“回皇世子的話,毒已解去了九成,隻是太子妃年事略高,較之二小姐而言,尚需慢慢調理。至於二小姐所中之毒卻與太子妃不同,乃是由小劑量的砒霜逐漸累積所致,毒雖已清,隻是…隻是…”
李遙辰見禦醫突然欲言又止,心中自是萬分焦急,沉聲喝道:“隻是什麼?還不快快道來!”
禦醫見狀,隻得一咬牙回道:“隻是二小姐腹中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恐是保不住了!”
乍聽這一消息,在場眾人皆是又一番唏噓,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此刻不單單是李遙辰,就連鳳楚妍也是一臉的驚詫,隻不過她恢複的極快,心中對李遙辰已沒有了半點情意。
“二小姐!”芳珞聞言急急忙忙從後頭衝了上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不知是喜是悲的李遙辰麵前,又是重重的的磕了頭,憤憤地道:“我家二小姐和侯爺是被人害的,求皇世子為安寧侯府做主啊!”
李遙辰雖與鳳楚嫻有苟且之事,但也不願因此與鳳楚妍失和,便也不曾提過要納妾之事,不想鳳楚嫻竟瞞著他有了身孕!
一時間當著眾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恰好芳珞機敏適時跳了出來,倒是為他尋了個台階下,便問道:“有話好好說清楚!”
於是芳珞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二小姐是庶出,卻與當年還是燕王世子的您情投意合,若不是侯爺偏心,今日大小姐的位置本就該是二小姐的,皇世子可知二小姐為了您吃了多少的苦?”
她早已是滿麵淚痕,又道:“幸好皇世子也是情深意重之人,二小姐便更是對您死心塌地,不惜背負了失節之名!此事大小姐也知情的,若不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二小姐,今日之事也不會發生!”
鳳楚妍冷眼以對,默默地聽著芳珞無比感人的言論,霎那間已在眾人麵前將她定為了依仗父親寵愛,以嫡女身份刻薄庶妹的妒婦!
可是她何曾知曉過鳳楚嫻有想要嫁給李遙辰為妾的念頭?又從何得知她已懷上了李遙辰的孩子呢?
她知道的不過隻是靠著七分猜測、三分流言所知的他們有私情而已啊!